夜莺与神明[破鏡重圓] 第43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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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总是百无聊赖,尤其是星期五的夜晚。
    她晚上不知道是不是被饭团撑到了,闭上眼总觉得脑海里闪现的画面有些莫名,她的记忆总是闪回程明笃的西服。
    也许这种记忆闪回源自人对美的欣赏和向往,她很少看到有人能将西服穿得如此得体雅致,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因此多了些安静的气压。
    她脑海里无数次浮现起那只被衬衫包裹的手腕,那腕骨处微微的凸起,能看到骨骼和自己完全不一样,要比自己的大上一圈,能看出是成年男性的手,但是又细致白皙无半点女气。
    她睁开
    眼,侧躺着,失神地望向漆黑的窗外。
    那只手、那件西装、那俯身时落在自己耳尖的清冽气息……
    像是不小心撞破了某种禁忌的念头,又像是无数次想藏却藏不住的心思,在这样的夜晚集体浮出水面。
    “哥哥”叫久了,她一度也潜意识将程明笃当成亲人了。
    可是,人对亲人会有这样的心跳节奏吗,会不会在一个不经意的连呼吸都被对方身上的冷香扰乱。
    她悄悄伸出一只手,指尖轻轻描过自己的手背。
    那只被衬衫包裹的遥不可及的手,曾经被自己在仓皇下握紧过,可当时姓氏紧急,如今再回想起来,早已忘怀了那份触感。
    那份……也许一生才有一次的触碰,残留的温热早在几个月前冷却,早已忘怀的触碰,如今却让自己的手心像是被一种情绪灼烧过。
    好像沾了镁粉的书信被轻轻点燃,在火焰的轨迹下洞见一幕锦绣。
    她闭上眼,告诉自己停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自我阻止,好像她潜意识知道那是一条危险的不归路,这个思绪总有一天会让她和程明笃的渐行渐远。
    可是,他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已经足够遥远,还能远到哪里去呢。
    她猛地睁开眼,坐直身子,仿佛这样可以把心里那点不安压下去。
    夜色沉沉,雨仍未歇。
    远处引擎声响起,又被雷声吞没,她从抽屉里拿出程明笃的数学笔记,准备用学习让自己安心。
    可是,眼前全是他的字迹,他多年前残留的气息近在咫尺。
    她盯着那些公式推导,原本清晰的笔迹此刻却像是浮在水面上一样,眼神一挪就晕开,模糊成一团看不出头尾的曲线。
    他写字时有一种近乎偏执的自律,每一个数字和符号都像在井然有序地呼吸,没有多余的笔画,排版严谨而无半点错漏,甚至连逗号的位置都近乎固定。
    学吧,还是继续学吧,这也许已经是此生最肆无忌惮可以借学习的名义与他对话的机会了。
    她靠在书桌前,掌心撑着额头,雨声拍打窗户的节奏恰好与她心跳重叠。
    如果她能更努力一点,也许就不用这么小心翼翼,而是堂而皇之地坐在他身边,向他请教自己的疑惑,讨论这本笔记中的某一个书写,甚至大胆地指出一处可优化的推导路径。
    他一定会抬眼看她一眼,目光定定,哪怕没有笑意,也能让人燃起梦境般的的错觉。
    可是,他是哥哥,如果不是假借这种名义,他永远不会和她命运相交。
    他是哥哥,他是哥哥,是她不可触碰的禁忌。
    她连翻开笔记的手都在剧烈发抖,她和他的世界,隔着的不仅仅是年龄与身份,还有认知与天赋的鸿沟。
    雷声再次炸响,将她从沉思中惊醒。
    她抬起惨白的脸,看向刚熄灭的天际,好像是被神谕敲打一样,她面对雷声忽然变得胆小起来。
    她觉得那雷声分明在斥责。
    像是柏拉图笔下的理型世界在向她投来冷峻的光,提醒她——欲望生于幻象,执念源自不甘。
    可她又不是哲人,不会在这一刻超然于情感之上,反而愈发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妄念有多荒唐——荒唐到不敢声张,却又根植在心底,无法连根拔除。
    人是被欲望雕刻的动物,越渴望,越时空。
    她缓缓闭上眼,躲在现实的缝隙里,把那些无从启齿的心绪,缝进每一页解题草稿中,藏在一张又一张笔记纸背后。
    她叹了口气,认真扫视纸张上的字迹,翻开课本,逼迫自己在书中寻求宁静,让自己短暂忘却执念,只有心口那一片渴望,似乎正蓄势燎原。
    *
    那些妄念总是纠缠着叶语莺,让她在学习中心神不宁,像是面临一场巨大的前进阻碍。
    她在放学之际抓起书包又飞奔向蓉城一高,她无法理清心里的念头,到底是看待一个殿堂级梦想之地,还是去寻找谁的足迹。
    她去了后操场看到了正在打球赛的林知砚,周围观众席坐满了人,有很多人等着给他递水,在一盘为他加油。
    叶语莺在远处站了会儿,抬脚进入观众席,在疯狂尖叫的人群后寻了个位置坐下。
    从这个角度,她可以和其他迷妹一样,用同样视角欣赏着林知砚的身姿。
    她强迫自己从这个他者的视角下去尽力在林知砚的身影中寻到那种心里类似的感觉,如果她可以从林知砚身上寻到类似的感觉,她将能多少感到救赎和宽慰。
    因为这会说明——那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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