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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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敌入侵,天熙帝不得不依靠祁王去打仗,再有尤承叛国一事,到时候总能洗刷自己的嫌疑。
    未曾料到的,是弘都之事。
    凌当归反复看着这封祁王带来的、原书中未提及的百姓血书,血腥味冲击着,字体歪歪扭扭,溢出滔天恨意。
    他有些恍惚,忽然意识到,若没有将伪造的光阳侯遗书给祁王,祁王不会找到徐清棱,以“与堂兄之妻私通”一事作为要挟,扳倒尤承。那么徐清棱便会一直留着这封早在七天前便送达户部的血书,只将冒死送信的那人打发掉,或杀掉,再将弘都遭受灾难的无辜百姓抛之脑后。
    他在书上见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这个世界远要比小说里描写的要大,也更真实残忍。
    乱世中遭受苦难的百姓,能填平整条漱河。
    难怪都说,宁为盛世犬,不做乱世人。
    第105章 仪景
    重审完尤笠一案,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徐清棱躺在马车里,睡得浑浑噩噩,脑袋磕着车厢内的门板。
    忽然“砰”地一声,徐清棱被震醒了,睡意全无,他怒气冲冲地斥问马夫:“怎么回事?你个狗奴才,不想要命了是吧!”
    马夫急忙赔罪:“大人息怒,马儿踩到了石头,被绊了一下,大人息怒。”
    “回府后自去领二十棍子!”
    “多谢大人网开一面。”
    徐清棱坐回去,正要重新入睡,忽感一阵冷风如寒刀一般刮了进来。眼前顿时一黑,对上一双幽冷如狼却略显苍老的眼眸,他冷不丁地打了个颤,直往后退缩,“你、你是谁!你是祁王派来的?!”
    那人手执匕首,贴在徐清棱的喉咙处,声音沙哑,冰冷至极:“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若有遮掩或诓骗,保证你死得很难看。”
    马夫慢悠悠地驾马,不小心又绊到了石头,马车颠簸了一下,徐清棱的脖颈被划破一道口子,又疼又凉,瞬间激得徐清棱天灵盖要炸开,“你别杀我,我……我说我说!”
    那人问:“你刚才说祁王,那么也是祁王让你参尤承的?如实说来,越详细越好。”
    “是是是!”徐清棱紧张地舔了舔嘴唇,“就是昨天夜里,祁王突然造访,问我尤承贪墨,还有他那个当弘都郡守的姐夫贪赈灾款一事。他让我今天去参奏陛下,说要把尤承搞下来,救、救他的儿子。”
    那人又问:“祁王拿了你什么把柄,让你背叛同党?”
    徐清棱开始结结巴巴,“这……这……”
    “我数三。”那人将贴着皮肤的匕首竖起来,刀刃对准喉咙。
    徐清棱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再犹豫:“是……是我年轻时做过的一件荒唐事。一次醉酒后,我和我堂嫂睡到一起了,后来堂嫂怀孕,孩子生下来了,长得很像我,我怕事发,闹得家宅不宁,就让堂嫂将这个孩子溺亡了,对外宣称是夭折。”
    “祁王怎么知道这事?”
    徐清棱生怕对方不信,手下一个用力就杀死自己,忙叫道:“我也不知道!真的!这事我做得很隐秘,除了我和我堂嫂,几乎没有人知道,除了、除了……”
    “除了谁?”
    “除了……杨成。”
    自昨夜祁王来后,他一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
    “失去孩子后,堂嫂悲痛欲绝,有一年中元节,她没忍住去给那可怜的孩子烧了纸,结果却被带兵在郊外演武的光阳侯撞见了。可后来我又仔细想过,光阳侯与祁王同为武将,本就不合,更不可能将此等隐秘之事告知祁王……我实在不知道祁王怎么知道的!”
    那人没说话,似乎在考量。
    徐清棱愈发害怕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肯定是杨成!杨成告诉他的!”
    那人的匕首又往下深了一些,威胁道:“你身为户部尚书,弘都饥荒,百姓深受苦难,你怎可碌碌无为?”
    徐清棱眼珠子一转,懂了:“我明日便上奏陛下,亲自去弘都赈灾!我……我好好劝谏陛下,施行仁政,以民为重,教化苍生,再劝陛下免了弘都百姓一年的赋税……”
    “今夜发生的事情?”
    徐清棱立马接道:“我绝不吐露一个字。”
    那人移开匕首,只是一瞬间,便掀开帘子不见了,黑夜中什么都看不见,连马夫都不见了。马车停在空无一人的大街,无端生出强烈的恐惧。
    一声叫唤,又让徐清棱吓得直发抖。
    “大人,大人!奴才该死,奴才也不知道怎地昏过去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巷子里,幸好大人的马车还没走远……”
    徐清棱摸了脖颈处,摸到一手血,热意冲头,他急切道:“快!快先回府!”
    不远处,那个马夫取下黑色蒙面,嘶了一声,摸了摸脖子上不存在的伤疤,突然道:“你刚才那副逼供的样子,跟陆观南那家伙可真像啊。想想我就来气,从未见过那般阴险心机的少年,果然从前陆大公子翩翩君子的形象都是伪装出来的。”
    此人正是李十三。
    而他对面那人,正提笔写着密信,将信卷起来,双指夹在牙齿间,唤来一只黑色的信鸽,他将信放入信鸽脚边的信筒中,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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