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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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做也有一个坏处,后患无穷。
    齐帝怒而甩袖:“朕说的话,你根本不听是不是?!”
    “好好好,你说王李,朕就跟你论一论王李!”
    “杀王李,就该斩草除根,你家都抄了!又一己之仁放过孺子干什么?你放过他们,可想过未来他们是否会放过你?!”
    “你于他们是抄家杀亲之仇!”
    祁元祚不惧:“三纲五常为士大夫脊骨,只君臣门槛便是他们一辈子不能逾越的鸿沟,孤何惧之有!”
    齐帝训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这事,朕不退!”
    祁元祚倏地一笑:“父皇的担忧无非是怕这些人仰仗娘家起势,又对孤怀恨在心,父皇不必有这样的忧虑。”
    “因为不止王李,不止五姓,所有敢把爪子伸到土地、盐铁、矿产、化肥、船妓之上的,孤都不会放过。”
    “奸淫掳掠自居法律至上的败类,孤也会一并清除,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得按年。”
    “眼下这一步,孤只打算把五大姓摧了,没了五姓,所谓世家就是拔了牙的老虎,慢慢耗死就是。”
    这就是祁元祚的打算。
    齐帝生出无力之感,他红着眼眶句句斥责
    “朕是皇帝,这些事是该朕来处理,朕来决策,你背着朕,一意孤行,擅自决定好一切,甚至不容朕违逆。”
    他终于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豚儿,你我谁父谁子?谁君谁臣?”
    “你可想过朕会担忧,会生气,会恼怒?”
    “你一心扳倒世家,世家究竟哪里惹了你让你片刻等不得?为了斗世家,连你我父子情都不顾了吗?”
    “朕步步退让,在你眼里难道是理所当然,朕想法就是错的,你的想法就是对的,你半点也听不进去朕的意愿吗!”
    齐帝几乎是泪如雨下:
    “朕何尝不知五姓积弊,但牵一发而动全身,朕现在不动,是因为这些人手中有私兵!边关即将起烽火,各地驻军抽调,你此时要他们的命,一旦他们要鱼死网破,朕无兵!护不住你啊!”
    “哪怕你等到秋收呢?”
    秋收时节,匈奴也忙着备粮草,轻易不会开战,到时驻边军会回来。
    齐帝做事求十分稳,他只要调兵,定是围困整个江南的兵力,以绝对胜算清算了他们。
    所以他让豚儿再等等。
    为何非要孤注一掷,险中求胜呢?
    祁元祚轻声笑了,他慢慢的揣起手,隐藏心绪起伏
    “父皇知道船妓吗?船妓的归宿是平浪湖底,她们的尸体养肥了整片湖域的梅鲚鱼。”
    齐帝明显对梅鲚鱼的反应更大,因为梅鲚鱼不能吃了,所以想起了平浪湖沉尸一事。
    “父皇知道走妓吗?濒死的时候拉到大街上叫价,没有尊严的被人为发挥最后价值。”
    文字和言语不足以形容祁元祚亲眼看到的震撼,那一刻他甚至怀疑,这还是人间吗?
    “孤辛辛苦苦,耗尽心血搭起化肥厂,造出来化肥,孤是想利民、救民,可是却有人拿着它作尽让人倾家荡产卖儿卖女以偿赋税的勾当!”
    “地,地,地!”
    “没了地!这么多人怎么活?”
    “奴契,奴契,一纸奴契!千万条性命喂饱了乱葬岗的野狗、秃鹫!”
    祁元祚不想露出无谓的愤怒,却不知他眸光淬火,厌恶之色令人怔然。
    “六年前宋家二十八房案,朝廷为何不详查?”
    “六年前叛贼之事,不是要招安吗?为何会变成通缉领功呢?”
    “还有盐!他们用盐蒸桑拿!用盐化积雪!都不愿意降低价格让因为吃了毒盐而死的人减少一些!”
    “皇家贡品朝廷拨的钱有多少真正到了百姓的口袋?!”
    祁元祚越说越快,声声质问冷的像刀子刮人。
    “孤看不见也就算了,死多少人、都是冷冰冰的数字,孤不会心疼,孤仍然高高在上。”
    “偏偏孤看到了!”
    “一个、两个、上百、上千!”
    “父皇问孤为什么不能再等等,因为我等了六年,孤布局了六年,等的就是今日!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孤不需要再等!”
    祁元祚知道齐帝根本不在乎什么两姓、五姓,也不在乎什么逾矩逾权。
    他在乎的是儿子不顾及父子情和他对着干,在乎的是祁元祚的安全。
    他们政治上有矛盾,可政治矛盾最终会为骨血退让。
    父皇最在乎的是他!
    “父皇问孤是否不顾及父子情,非也,孤是太顾忌。”
    因为他无法跟齐帝解释江南的事。
    祁元祚上前一步,抓着齐帝的腰带让他低头,齐帝下意识就配合了。
    他的太子踮着脚神色认真,用袖子擦他脸上的泪痕
    齐帝恍然看到了幼年的祁元祚,小小一团,认真的抱着他的头,给他软乎的肚子叹着气为他擦眼泪。
    齐帝眼睛又热了。
    从咿咿呀呀到如今的美才无双,他哪里拒绝过他的要求啊。
    这是他在世间唯一的羁绊,齐帝怎么舍得不如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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