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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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理智定住了她的脚步,她龟缩一地,低调的好似顶梁柱下的小虫。
    太子和甘家的事,李归宁旁观者清,知道自己成了朝堂交锋的棋子。
    她只是个小人物,只求活着,没那么大野心。
    今日献礼,她只求能看到史书上那位白月光帝王。
    司马皇朝承齐制,国号‘乾’,将齐国末代帝王定谥号齐哀帝。
    乾朝只延续两百年,后期为齐哀帝改谥号谓之:齐幽帝。
    晋替乾,晋太祖公开下诏,说司马篡齐,晋朝接替的是大齐国祚为拨乱反正,不承认司马家立国,否认乾朝的存在。
    晋太祖废乾朝一切政策,再次为齐朝末代帝王改谥号,谓之:齐献帝。
    赞其聪慧贤德,也表明自己接替齐献帝衣钵的诚心,据考证是因为晋太祖立国前得到了齐献帝遗恩。
    因为晋太祖这一否定,乾朝一直存在历史争议。
    其实在晋太祖皇陵被挖掘前,这位二改谥号的齐献帝也存在争议。
    从‘恭仁短折’的哀,到违礼乱常的‘幽’,再到聪慧贤德的‘献’。
    谥号的更替,让这位帝王越加的神秘。
    究竟哪个谥号才能更好的概括他的一生呢?
    直到晋太祖陵打开,乾朝皇帝司马徽的陵墓被盗墓贼发现破坏,考古学家抢救性挖掘。
    两人陵墓中的藏书一比对,无意间整合出了齐献帝的生平。
    至此,再无人以‘亡国君’三字辱骂齐献帝。
    只是齐献帝的谥号引起了更多异议。
    李归宁忍不住去摸空荡荡的袖口带,她有个习惯,爱写日记。
    有时是灵光一闪的感悟,有时是一天的复盘,这不是个好习惯,但这是她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唯一的心理寄托。
    只要摸到袖中册子的厚度,她便有了无限的勇气。
    只是今日进宫,她把日记本放家里了。
    于是她情不自禁扶了扶头上的发簪,那其实是一支笔,藏在玉中,外人只会以为那是玉簪。
    在她陷入回忆时,朝中慢慢安静下来。
    “陛下驾到——!太子殿下驾到——!”
    一时间朝中参拜如云……
    祁元祚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声势。
    走在齐帝身边如鱼得水。
    只是行在半途,他敏锐察觉身侧有一道大胆的视线。
    余光一瞥,只看到红色顶梁柱后一片衣角。
    稍一思索,得出了答案,李归宁。
    这个时代没人敢用那样赤裸直白的目光看他。
    天庆节一年一次,很久没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了,今年或许会有不同。
    祁元祚惫懒的骨骼发出舒畅的呻吟,不能否认,太子殿下是唯恐不乱的性子。
    祚廷通过了李归宁入朝祝寿的提议,祁元祚对小老头生出一丢丢良心未泯的愧疚,这几日对齐帝黏黏糊糊,是个乖巧的不能再乖巧的好儿子。
    齐帝心里大为慰贴。
    父子两人相伴而来,不知多少次共同踏上御阶,齐帝示意儿子仔细看路,祁元祚反骨一痒,一步上了两阶。
    齐帝随手甩出去一巴掌,祁元祚未卜先知往左一挪步,再上两阶,打不着~
    父子二人的较劲只在几息,只有肥公公有幸看到。
    这让肥公公想起来当年仙鹤台上的几只鹤爷,快要飞升的年龄,应是被小太子闹出了老来壮,甚至有只仙鹤不堪忍受的离家出走。
    所幸陛下不是鹤爷,太子殿下即便闹死陛下,陛下也只觉着太子殿下活泼好动,正是身体健康哩。
    等两人都坐定了,齐帝才正模正样道
    “起。”
    “谢陛下!”
    朝殿上的贺礼比较严谨,晚宴会比这松弛。
    礼官一道道唱名,先唱不能觐见陛下的地方官员的贺礼,然后是位列朝堂的公卿们贺礼。
    这样一下便去了个把时辰。
    齐帝听的神游天外,嘴里敷衍的打着官腔,这日对他来说就是充实私库的日子。
    他私库的钥匙都给儿子保管了,那么今日相当于是他给儿子赚银子的日子。
    钱来的太容易,没有一点挑战性。
    天底下没那么多奇珍异宝,反过来覆过去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海里潜的,地底埋的,齐帝都看惯了,没什么稀罕的。
    他最期待的始终只有豚儿的礼物。
    祁元祚一本正经的走神。
    直到最后,礼官唱名
    “长安城‘半截诗才’李归宁献礼——!”
    好戏开场。
    李归宁从顶梁柱后面走出来,深吸一口气,低眉垂眼进前
    “民女李归宁,拜见陛下,陛下万岁,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
    齐帝:“免礼。”
    李归宁:“陛下仁慈圣明,金玉不能表民女对陛下的爱戴,特以钢铁铸了刀剑,钢铁不朽,民女对陛下的忠心不朽!”
    “全赖陛下护佑,大齐国泰民安,民女这等平庸之人才能过上太平日子,有足够钱粮吃饱穿暖,此生沐浴陛下恩德之中,是民女三生荣幸!”
    李归宁很清楚自己的处境,高调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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