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尸语 第78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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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继续说:“我是妈妈呀!”
    闫禀玉冷淡地说:“她不会这么温柔,不然不会丢下我,不知道是走了,还是失踪。”
    怀疑既定,幻象开裂,远方传来净心神诀的咒语声。
    女人模糊的面庞红光一闪,咒语声淡去,她握紧闫禀玉的手,哀哀说:“你八岁那年,不是哭着跑上山,跟你父亲说你饿,说你害怕,说你羡慕别人,吵闹着要妈妈的吗?”
    “现在妈妈来了,你为什么又不要?”
    滚梦萝就是在这年走进闫禀玉的生活,有人陪伴,她才不再动摇这个念头。她缓缓转身,看向女人依旧模糊的面容,“你说你是妈妈,可我看不清你。”
    “可以的,你看着我。”女人循循善诱,靠近过去,“你看妈妈的模样,是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老头曾形容过,妈妈长相清秀,眼睛杏圆,笑时甜美,不笑时总有一种倔强感。她人瘦瘦的,劲却奇大,性格率性,有自己的坚持,从不轻言放弃。他们在一起时都四十多的年纪了,她仍旧是一副任意天地的豁达,从不受困于感情,年岁,任何,包括他们的孩子。
    听到这话时,是在闫禀玉八岁哭着上山,去找他要妈妈。他第一次跟她提起妈妈,她对这些虚幻的词,没有任何实感,她只知道她被丢下,她没有妈妈,仍在哭。
    老头叹气,抱她进怀里,他身上有冷肃的泥土气,她讨厌这种味道,那是坟茔的味道,埋葬着她最应该天真无邪的七年。
    老头说:“你母亲是自由的,她也想给你自由,所以她要去做一些事,你的自由是你的选择。禀玉,你的选择还未到。”
    她听不懂,但清楚,她的妈妈不会回来了。自由,自由是什么,小小的她觉得,那是她一辈子都拥有不了的东西。
    “看清了吗?妈妈的样子。”女人的脸越来越贴近,双臂环抱住闫禀玉。
    闫禀玉最初怀疑,也记得卢行歧所言不听不闻不视,可是这些阻止不了她的本能,去靠近一个说出她的过往,自称为她母亲的女人。
    她凝望着这个女人,原本模糊的面庞,渐渐化出人皮的肤质,仿佛在她动摇的认知中形成“妈妈”的皮象。
    “闫禀玉!”
    有人急声,下一秒门猛地被撞开。
    闫禀玉闻声侧转目光。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结阴亲那晚的天琴和铜铃奏声,声声猝然。
    木屋被一片突兀诡异的红光充斥。
    女人的怀抱猛地收紧,力气如绞,像是要将闫禀玉狠狠融进自己身体,她几乎窒息。
    ……
    地宫。
    “家主!三火姐的眼睛动了。”活珠子指着发现喊道。
    冯渐微停止念咒,到闫禀玉面前看,她的眼眸在颤动,有神魂归位的迹象。
    “她在努力破幻象,也许很快就回来了。”
    冯渐微说着,还未来得及高兴,一阵急切的琴声响起。
    是天琴的琴声,牙天婃出现了!冯渐微暗道不好,问身旁的活珠子,“阿渺,除了琴声,你有听到脚步声吗?”
    活珠子竖起耳目,边听边慢声回复:“我听到有蛇虫爬行,密密麻麻的踏地声,不像人类步伐……”
    是前边洞厅的五毒虫和戴冠郎,没有脚步声就证明牙天婃未赶到地宫,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从医院去而复返,但起码还留有时间给闫禀玉和卢行歧反应。冯渐微只能乐观地说:“那就好。”
    “但是……”活珠子语带转折。
    “什么?”
    “那些东西在接近。”
    五毒虫和戴冠郎在接近,它们不是忌讳最后一个洞厅吗?现在异常又是因什么?
    这时,琴声转变急促,之中夹杂着铜铃的响动,像是在催促什么。
    与此同时,蛇虫与公鸡齐围进洞厅,再无徘徊的惧色。而空中忽出现数十只飞虫,振翅而过,盘旋在冯渐微和活珠子头顶,两人抬手挥赶,不敢随便触碰莫名生物。
    眼看蛇虫公鸡逼近,赤手空拳的不是办法,冯渐微回身两步,抽走闫禀玉手中的扁石塞给活珠子。他眼神搜寻,在土坑的黑土上发现插着的另一块扁石,便快步过去,想拿着防身。
    刚走到一半,有只飞虫追了过来,飞低扑向冯渐微的脸,他抬手挡了下,右腕的暗蝶刺青再次闪现。他愣了一秒,也因此看清飞虫的外形——身长如马蜂,通体漆黑,眼球黑如墨洗,一点眼瞳晶体都看不到。
    很怪异的虫子,冯渐微却感到有些眼熟,而那只飞虫触碰到他的手腕后,竟不再盘旋,而是落在冥蝶刺青上,收翅掸腿,显得安宁。
    冥蝶刺青是由阴阳土染色刺成,除了施平生识魂会发亮,便是在接触到阴阳土时,会现出图案。
    冯渐微想起来了,这是滚氏的沉冥蛊!
    在二十年前,阿公去世前一月,偕同追息蛊交给他的,还有一只这样病蔫蔫的飞虫。他当时问阿公,“这是什么虫子?快要死掉的样子。”
    那时他人小,不懂在病重之人面前避谶,阿公没介意他童言无忌,而是耐心解释:“这是滚氏家主滚衣荣培育的沉冥蛊,用鬼门关口的阴土加生血喂养出来的。”
    冯渐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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