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归来 第4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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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那晚的不快亦莫名消散了几分。
    连带着对对面裴氏兄妹二人,陆绥安的脸色都不如方才那般锋锐。
    四人互相告辞。
    只是,还压根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到掌心中的那抹柔软细腻,在夫妻二人转身的那一瞬间,手心中的柔荑顷刻间像湿滑的鱼儿似的从他掌心滑走。
    陆绥安一怔,一抬眼,便见妻子沈氏早已干净利落的抽出了手,加快步子走到了马车前,经由婢女搀扶上了马车。
    陆绥安看着她果断绝然地背影,再垂眸看了眼手中空空如也的掌心,除了一抹淡香,好似方才那旖旎一幕不过是一场幻觉。
    他五指微微屈起,最终微握成拳,负在身后。
    ……
    而裴聿今静静看着远处有些貌合神离的夫妻二人,双眼微微一眯。
    陆沈两家因皇家赐婚是以在满京受到空前关注,裴聿今对幼时的记忆执念颇深,那日宴上的无意之举没想到会将这抹关注推向至鼎沸巅峰。
    他本以为是自己给他们夫人二人造成的困扰,可上次宫宴上,分明见他们夫妻二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而眼下——
    眼里划过一抹若有所思。
    片刻后,只陡然间将扇子一收,悉数尽握在了手中,一瞬间,脸上再度笑意融融,心情舒畅,只举着扇子朝着一旁裴清萤头上敲了一下,道:“走,给爹娘报喜去。”
    ……
    话说马车缓缓朝着侯府方向驶去。
    马车的软榻上,隔着一方小几,宛若泾渭分明的两个小世界。
    自上马车后,沈安宁便有些疲倦似的,倚在一侧软枕上闭目养神,陆绥安则端坐在另外一侧,神色不明,不知在想些什么。
    马车里头静悄悄的。
    褪去刻意的逢场作戏后,便回归了真实的本色。
    而这抹本色,则是泾渭分明,仿佛毫不相干,就跟那晚一样。
    方
    才有外人在时便不觉得如何,而今,狭窄逼仄的马车内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幽静的气氛中却仿佛透着一丝丝不同寻常。
    这是自那晚后二人的首次碰面。
    到底是不怎么愉快的画面,陆绥安并非自侍清高之人,亦并非容不下妻子的半点忤逆拒绝,只是他向来公务繁忙,其实压根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这些争执和闹脾气上。
    那晚的不快,他可以大度的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前提是,二人心照不宣,就此揭过。
    然而,眼下妻子显然并没有半分要和好的意思,她似乎还在闹着脾气。
    沈氏从前一向懂事省心,而今却——
    马车内静得吓人。
    陆绥安一度皱了皱眉。
    而后幽静的目光朝着身侧妻子脸上划过。
    他在脑海中回忆着从前夫妻二人相处的方式,忆起从前遇到这种情况下是如何相处和解决的,然而脑海中的画面却分明寥寥无几,这才第一次意识到,成婚这大半年来二人相处确实不多。
    更从未出现过眼前这种冷凝的画面,一次也没有,因为从前的沈氏都会围着他团团打转,根本就不会发生像眼前这种冷场的局面。
    从前,几乎都是沈氏在一旁极力追随,侍奉,他只需要接受,或者拒绝。
    而如今,沈氏第一次收回了所有追随的脚步,两人之间仅有的关联好像被彻底斩断,便叫陆绥安有些不适,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想起今日父亲陆景融的念叨和叮嘱,亦想起方才上马前的那抹逢场作戏,陆绥安忽而发现,他并不抵触方才那样的相处方式,相反,指间残留着的微弱芬芳,竟久久附着不去。
    罢了,他到底是男人,自该大度,陆绥安只想要快快息事宁人,速速回到从前。
    不多时,终是低咳了一声,难得主动打破了马车内的平静,第一次主动修复起了夫妻二人之间的关系,语气亦是透着少见的温和道:“听说你的养父母入京了,今日本该进去拜访一番,只天色已晚,改日再正式登门罢。”
    陆绥安破天荒的主动寻找着话题,缓和着车内气氛。
    却见沈安宁仍闭着眼,没有要睁开眼的意思,只在许久许久之后,淡淡回了一句“乡下人粗鄙,恐冲撞了世子”。
    不知是应下,还是没应的意思。
    陆绥安见状,微微压了下唇。
    他察觉到了沈氏对他的回避。
    因为罗家?因为生母?还是因为宫宴那晚的糟心事?
    那些事情怎么就过不去呢?
    他今日已是噙着最大的耐心在哄着她了,然而妻子的淡漠让他一时耐心耗尽。
    这时,倏地想起了方才妻子与那裴聿今嬉笑打闹的画面,一抹不悦涌上了心头。
    是不想说话,还是单纯的不想同他说话。
    不喜欢同他说话,那她喜欢同谁说话?
    陆绥安沉默端坐着,许久没有开口说话。
    他从来不是难缠之人,已实在不知道父亲嘴里的哄,到底该如何哄?
    这时,空气中飘过一丝淡淡的清甜味。
    是酒味。
    味道已散尽了,极淡了,可是陆绥安嗅觉过人,偏嗅到一缕。
    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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