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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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川将头贴过去,温热的气息洒在面颊,挺直的鼻梁几乎凑到唇前。
    “不是说不撒娇么。”
    傅初雪脖子一横,气鼓鼓道:“没经过我的允许就亲,亲完什么表示都没有,上马奔波、下马就聊军务,搁谁身上能乐意?”
    这吻亲得忒不地道,让他搞不清自己是不是断袖了。
    说不是吧,挺喜欢跟沐川亲亲抱抱;说是吧,对别的男人又没感觉。
    始作俑者心思不在这儿,就让他更恼火,俩人的事儿,凭什么让他自己闹心啊?
    本以为沐川会解释两句,没成想这厮剑眉微挑,不客气道:“我没让你来,是你偏要来。”
    “我……”
    沐川用下巴压着傅初雪的发顶,把人往怀中带了带,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说什么要与我共赴云雨,赶都赶不走。”
    “我没……”
    沐川死死扣住他的腰,轻笑道:“之前遇事儿恨不得离我八丈远,这次怎么不跑了?”
    傅初雪扶额暗叹:那你倒是放我走啊。
    “你怎么跟流氓似的?”
    “是你先在驿馆摸我,又在将军府弄,现在追到崇头掀我重甲……”沐川掐了把他的腰,“到底谁流氓啊?”
    傅初雪语塞。
    自从他追过来后,沐川的话多了些,人也变得烦人了些。
    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
    九月下旬,残月如钩,月光下的铁甲缓缓蠕动。
    战马的四蹄裹着粗麻,轻骑在夜色中无声游过河水,校尉低声道:“放箭。”
    三千张硬弩同时抬起,浸了火油的箭簇霎时照亮草垛。
    埋伏的跋族士兵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喊,副将席正立刻率兵出击。
    “报!跋族欲回撤——”
    “追!”校尉兵分三路,进行围堵。
    跋族丢盔弃甲,向北落荒而逃。
    沐川按照傅初雪的指引,率兵前往山通河北烧粮草,刚好截获逃窜的跋族士兵,却不料此处居然有拒马枪。
    跋族在真坑之间挖假坑,配合旗帜标记安全通道,上覆草席后撒浮土,与其余路面别无二致。
    骑兵人仰马翻,沐川守在阵前,双眼亮得骇人,“绕行北上,逃回一个活口,提头来见。”
    “是!”
    沐川领兵追至山坳,忽建前方溃军丢弃的旗帜,排列过于整齐,就像是……精心摆的。
    “退!”
    骑兵后撤,但为时已晚。
    两侧箭雨破空,左右亲卫在头顶架起盾阵,但利箭措不及防地穿透沐川的腰。
    “将军!”
    沐川折断利箭,血沫从牙缝里挤出:“快退!”
    山风呜咽,嘲笑他的愚蠢。
    这是场精心设计的诱敌深入。
    天亮时,沐川率军退至军营,一万兵马折损上百,见其它两路中军校尉身上都挂了彩。
    左司马说:“跋族知晓延北布防,不如暂时后撤……”
    沐川厉声道:“撤什么撤?动摇军心的话不要再说!”
    左司马嘀咕,“我就是在这说说。”
    “在哪都不能说!”
    唐沐军出师不利,沐川吃了败仗,心有不甘,但怕动摇军心,不能外泄情绪。
    滦庄城墙被炸,可能是工部出了奸细;跋族悉知延北布防,说明奸细很可能在军中。
    沐川下令,“停军修整!”
    军医为伤员包扎,账内腥气弥漫。
    沐川卸下重甲,鲜血顺着甲片缝隙滴落,右腰伤口皮肉外翻。
    “天,怎么流这么多血啊!”账外响起一道很有穿透力的声音,众将士向门口聚焦,见到将军相好,霎时瞪大双眼。
    烈酒浇在伤口,沐川面色不改。
    傅初雪吓得小脸唰白,用布巾蘸着热水,小心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手指冰凉,带着些许颤抖,每颤一下,沐川便更疼一分,偏偏始作俑者以为自己很会照顾人。
    傅初雪:“流这么多血,你怎么不包紧点儿啊?”
    军医:“……”
    明明是他受伤,额上冷汗岑岑的却是傅初雪,正经事儿干不明白,甩锅的本领一等一,沐川被气笑。
    傅初雪皱眉,“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将士都当他是铁打的,只有傅初雪关心他,要是能别帮倒忙就更好了。
    平日都是沐川打水,今夜傅初雪主动照顾伤患,在河边打了满满一大桶水,小胳膊小腿晃晃悠悠提不动,进账时洒剩半桶。
    衣裳沾了水,黏在身上,裹着纤细的腰,沐川气血上涌,伤口又裂开。
    傅初雪靠过来,想给他重新包扎,沐川向后撤,傅初雪粘过来,贴到硬硬的。
    “怎么总硬啊?”
    “不知道。”
    “你就不能稍微控制一下吗?”
    “好像不能。”
    “该不会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了吧?”
    沐川坦诚:“我变成断袖了。”
    *
    傅初雪霎时瞪大双眼,长了张嘴巴,过了好久才小声说:“断袖又不是病。”
    沐川右腰受伤,伸出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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