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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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见面他心存芥蒂,而皇帝见他有所保留,便不愿再见。
    沐川会晤:“师傅是让我听皇帝的?”
    星陨再次点头,摸索着握住沐川的手,将扳指戴上,“与奸佞撕破脸是早晚的事儿,皇帝赐你的就要常戴着,及时表明立场才不会给旁人可乘之机。”
    “做人要将心比心。你是他的刀,他是你的盾,盾防着你、但不会伤你。你就将他当成曾经的好兄弟,他见你没有私心,才能豁出一切地帮你。”
    “你在内阁没有实权,若想复仇,便要做皇帝的人、必要时也可以做他的刀、做他的狗。”
    *
    腊月初一,文武百官前往拜月楼,参与一年一度的祭祀。
    寅时三刻,钟鼓肃然。
    百官分列于御道两侧,沐川位于武官之首,在外征战数年,这是第一次参加祭祀。
    “吉时已到——”潘仪尖细的嗓音划破寂静。
    乌盘念些听不懂的南遇话,皇帝玄衣加身,头戴冠冕立于坛上,展开双臂,像在接受上天的恩泽。
    先帝打江山时,南遇蛮族骁勇善战,迟迟难以攻下,为了令蛮族臣服,先帝允诺一统江山后、可保留其文化。
    可当其他洲的居民移居南遇后,排斥蛮族文化、认为大虞的土地不该有野人生存,而蛮族认为是南遇人霸占的他们的土地,双方争执百年冲突愈演愈烈。
    祭祀制度由国师制定,需将生辰为阴的蛮族放在祭坛,取出心脏用来祭天。
    沐川怀疑是乌盘为了向蛮族彰显南遇人的实力,以祭祀之名公报私仇。
    “跪——”
    宽大的袍袖层层展开,各级官员将头颅埋在袖中,姿态谦卑至极。
    少顷,听到祭坛传来歇斯底里的叫喊。
    “礼成——”
    沐川抬头,只见祭坛染满鲜血。
    不知这血腥残暴的仪式有何意义。
    祭奠结束,皇帝銮驾先行,百官沉默地有序退场。
    沐川行至廊道,被尖细的嗓音叫住。
    “东川侯别来无恙?”
    沐川回眸,见潘仪身侧站着曹明诚和乌盘。
    仇人近在眼前,沐川恨不得砍了他们,但现在没有确凿证据,并且指证也不应该在这种场合。
    他要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要让龙封坡的十万忠魂瞑目。
    沐川尽量让声音平稳,“前几日不是才见过么?”
    曹明诚笑道:“恭喜东川侯得胜归来。”
    这话颇有挑衅的意味,沐川攥紧双拳,手背青筋虬起。
    只需一个箭步,便可扭断曹明诚的脖子,以此祭奠枉死的英灵。
    杀意在胸中翻滚,灼烧五脏六腑。
    正当天人交战之际,对面三人行礼,“恭迎陛下。”
    皇帝走来,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轻轻转了下他的扳指,说:“平身。”
    乌盘双手染血,潘仪佝偻着腰,曹明诚笑里藏刀。
    沐川身侧是皇帝,身后是染血的祭坛、摩肩接踵的百官和风起云涌的朝堂。
    两方势力即将展开正面较量。
    第40章 傅初雪或许会遇到更好的人
    祭祀后,皇帝邀沐川同乘銮驾。
    御道两侧整齐地排列阁楼,沿途商铺无数,然在马车行至偏巷,光线瞬间晦暗。
    一两声压抑的咳嗽从巷子深处传来,很快被马蹄声碾过,每年祭祀都要走这条路,官兵提前清走了人,却清不掉侵蚀到石阶中食物腐烂发霉的味道。
    生活在此处的难民,就像下水道见不得光的老鼠,一街之隔生活天差地别,皇帝却对窗外景象视若不见。
    沐川刚要开口,皇帝撇了眼御马的仆夫,暗指隔墙有耳。
    “朕今日乏了,你明日再进宫吧。”
    沐川应下。
    翌日,沐川踏着清晨的薄霜,走向巍峨的城门,淡淡的幽香忽地钻入鼻腔。
    沐川驻足,循香望去,只见一株梅花从高墙探出身来。
    梅朵不大,边缘透着粉,花蕊却是明艳的黄,在凛冽的寒冬不管不顾地生长,就像傅初雪,恣意随性跋扈嚣张。
    听闻延北下了雪,傅初雪说冬天会很冷,想枕着他,而他却无法陪伴,要让傅初雪独自过冬。
    临行前,傅初雪眨巴着眼睛说“别走了吧”,想到那张明艳的脸,沐川心口隐隐作痛。
    傅初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饭不好好吃,衣服不好好穿,受点儿委屈只会哭鼻子,离了他什么都做不好,他怎么舍得?
    沐川让说书的续写了《东川侯再回延北》,有了盼头,毒发时才不会太难受。
    他是懦夫,只敢在话本中给傅初雪一个美好的未来。
    若他身死,傅初雪未来或许会遇到更好的人。
    沐川不敢再想,折断梅花,收入袖中。
    诏乐殿内,莲花灯的香气在空中盘旋,嘉宣坐在临窗的紫檀雕花椅上。
    见沐川入殿,指着对面的椅子,说:“来,坐。”
    皇帝声音平和,就像在邀请挚友对弈。
    上次下棋是嘉宣继位前,现在与皇帝下棋,沐川多了几分顾虑。
    “朕有一番残局,苦思不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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