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第3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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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分摊,总不能厚此薄彼吧,我已摊派均匀,每个县都加了那么些……”
    齐五湖暴碳一般的脾气,颇受不了他这慢腔慢调,怒道:“锦元百户小县,和千户之县确宁,赋税加的一般多,这叫做摊派均匀?!”
    被点名的确宁县令对此充耳不闻,优雅地端起茶杯,一下下地撇着茶叶,发现实在撇不干净,只好尖着嘴小抿了一口。
    本要发言的乐无涯被打断了话,面露无辜之色。
    他身体向前倾去,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齐五湖硬生生打断了他:“闻人县令,抱歉,此次算我倚老卖老,会后我自会赔礼,烦你稍等,此事我非要辩个分明不可!”
    乐无涯作欲言又止状,看向吕知州。
    吕知州不气不恼,把软绵绵的语调拉得愈发悠长:“确宁自有确宁的难处……那里乡绅地主多些,他们地是多,但能免税,想要多收些,亦颇为不易……齐县令,你那里还是有些地的嘛,不像明恪的南亭县,能种的地就那么点大,只能在其他税上找补找补……”
    齐五湖怒道:“我们的田被水给淹了!”
    吕知州:“其他县的堤坝都无事,怎么就偏偏锦元县出了问题?”
    齐五湖面颊气得发红:“您问得好!不如去问问牤水河,为何偏偏在我们锦元县滩涂最浅、流速最急?”
    “所以嘛。”吕知州柔声道,“我没有问责于你,是宽宏已极啦。堤坝紧要,赋税也紧要,稍紧一紧手,不就能挤出来了?”
    乐无涯上辈子高居庙堂,但底层官僚所谓“紧一紧手”的小招数,他并非一无所知。
    就拿收粮食这一项来说,就有大秤小斗、踢斛淋尖两项。
    前者,顾名思义,是用不足额的小斗,去秤百姓交来的粮食,让百姓交多些;往上交的时候,再用超额的大秤,称得更重些,好从中渔利。
    后者则是收粮官员惯用的伎俩。若是百姓自带器皿,交上来了一满筐粮食,官吏要用脚踢上一踢,让粮食填满缝隙,借此指责百姓交粮不足,回去补交;若是百姓学乖了,不用制式大筐,而是把粮食背来,倒在官府的器皿中,官吏就非要把粮食满满压实,直到冒尖才罢。
    齐五湖咬牙切齿:“我心疼我这帮老百姓!他们苦了大半年了!”
    吕知州热热地喝了口香茶:“苦嘛,谁不苦,佛法怎么说来着,众生皆苦,咱们也苦。大家都苦惯了,再多辛苦一些,不妨事的。”
    他瞟向了乐无涯,亲热道:“明恪,别拘束,你说你的。听说你那件案子办得不差?夸你的声音都传到我这儿来了。”
    吕知州绝口不提先前自己逼迫着闻人约给明相照定罪的事儿,望着乐无涯的眼神温柔殷切,像极了个忠厚长者,直接把心焦如焚的齐五湖撂到了一边去。
    乐无涯微微笑着。
    他太清楚这位吕知州想干什么了。
    他想让齐五湖丢官。
    一县税赋不齐,是推证治县官员能力不足的力证。
    吕知州只需一封折子递上去,就能名正言顺把齐五湖扫出益州。
    乐无涯露出拘谨神情,掏出一样东西:“大人谬赞。昨日钦差大人下临本县,留下一封手谕……”
    满堂俱惊,就连齐五湖一时间都忘了生气。
    吕知州原本懒洋洋的神情一扫而尽,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极其利索地撩袍下拜。
    ——钦差大人代天巡狩,见手谕如见钦差。
    在吕知州的带领下,满堂官员全部跪倒在地,极见尊崇。
    乐无涯扫视一圈,展开手谕,诵读道:“南亭之事,已见眉目,小福煤矿所造之恶当宜详慎调查,务究实情。准闻人约便宜行事,以图早达上听。”
    乐无涯收起手谕后,忙依礼地将吕知州扶起:“知州大人,便是如此了。”
    吕知州方才被齐五湖这个油盐不进的火爆脾气烦得不轻,转头看见温驯如水的乐无涯,有了对比,心下喜爱之情尤甚,拉着他的手好一阵夸奖。
    乐无涯微笑着连连点头,作乖巧状。
    但乐无涯清楚,他绝非真心。
    果然,浮皮潦草地夸奖几句后,吕知州的语气便带了几分责备:“明恪啊,钦差大人到来,你原该通报我一声的。”
    乐无涯老实道:“钦差大人轻车简从、不喜浮华,在益州走访了许多州县,并没有叨扰官民。是下官治理不严,出了这么一桩大案,才叫钦差大人多跑了这一趟,是明恪之过也。”
    吕知州眯起眼来:“哦?钦差大人可有和你谈起其他州县的事?”
    “有啊,下官才薄智短,为官经验不足,钦差大人不以为鄙,教我多向吕知州学习用人之道。”
    他一番软言温语,把吕知州拍了个眉开眼笑。
    乐无涯转向齐五湖,笑得人畜无害:“齐大人,方才我就想问,您平时可有疏浚河道,提前为夏季洪季做准备?”
    齐五湖正在气恼中,恨不得抄着茶杯上去打爆吕知州的羊头,突然听这年轻的小县令点名自己,迟疑片刻,点了下头。
    乐无涯在赌。
    如果齐五湖真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他的治下又处在牤水的湍急处,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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