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第6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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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在修路图前反复打转的乐无涯,闻人约颇感不解:“顾兄,已经很好了。”
    乐无涯:“我总觉得缺点什么。”
    生前,乐无涯与不少官员都有酒桌往来。
    在酒宴中,不少人曾冲他大倒苦水:家里但凡是修个园子、庄子,或是铺条新路,底下的那些个刁民、匠人,没有哪个不偷奸耍滑、暗地耍诈的,采买、筑修,哪个流程都有人卯着劲儿地捞油水,甚至在园林里栽五十棵树,都得想尽办法顺走十棵树苗,偏偏个个还面带怨气,好像谁欠他们十贯钱似的,喂狗还能瞧个好脸色呢。
    乐无涯把这些话听进去了,但一时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除非自己长出三头六臂,否则决不能面面俱到地盯着每个流程。
    眼见他心急,闻人约也不好受,索性一把抓住他的手:“顾兄,同我说说吧。”
    乐无涯停下脚步,细细打量他。
    闻人约本身便是个扎实性子,明相照这具新身体底子又不差,这一个半月的武艺习练下来,成果颇丰:他抓人的时候都知道怎么使劲儿了,让人既不痛、又挣扎不得。
    ……或许他可以弃文从武,去考个武状元。
    眼看是跑不掉了,乐无涯在他身侧坐下,不提前世,只说了自己的担心。
    闻言,闻人约愣了愣,继而笑道:“顾兄,安心吧。只需找本地工匠,这麻烦能免去八成。”
    乐无涯:“可……”
    他斟酌了一下言辞:“但凡破土动工,耗资往往甚巨,利益牵连颇大,若生硕鼠,恐伤民生。”
    闻人约点点头:“顾兄说的有理,但您所说的修园子、修庄子,是不是轮班工匠?每隔三年,就要轮番去上京坐班三个月?”
    乐无涯瞧他一眼:“又想诈我?”
    闻人约忍不住低头一笑:“顾兄肯让我诈么?若肯的话,我便要心喜了。”
    乐无涯震惊:“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闻人约:“……啊?”
    乐无涯沉痛:“你好好的一个人,何时这般轻浮了?”
    面对乐无涯的指责,闻人约摸摸鼻尖,有些愧疚。
    可他想,这样算轻浮吗?
    顾兄不是总同他这样说话?
    声调和语气,他都有认真去学呢。
    ……看来不是什么都能学啊。
    乐无涯训导完他的新学生,喝茶顺了顺气,道:“上京风气,的确如此。”
    乐无涯自己没修过园子。皇上赐府,他住进去时是什么样,被抄时就是什么样。
    但干活的匠人想方设法地贪墨,在上京的确不是孤例。
    闻人约一语中的:“可那是给达官贵人干活啊。”
    “多少匠人被征调去上京,路途迢迢,身在他乡,谁知道会遇上什么事?”
    “往远了说,大概五六年前吧,一个常年在我家干活的泥瓦匠受征上京,只是给一个官员家粉刷墙面而已,结果那间房逾了制,被御史参了一本,那泥瓦匠就被连带着下了狱,听说后来被流放了;往近了说,明秀才的父亲就是轮班匠,不也因为伤寒,在路上病逝,到死也没回成家?”
    “他们在外头干活不易,自是要替自己和家人打算,能捞一笔,就是一笔。谁知道这趟还能不能回去呢?”
    乐无涯沉默了。
    他到底是在上京呆的日子太长,做官的时日太久,一时没想到这一层。
    闻人约轻声细语地安抚他道:“顾兄,南亭县修路,是给南亭人自己干活儿。百姓们心是齐的,不愁事情办不成啊。”
    闻人约说过许多幼稚话,但这番话讲来着实有理,令乐无涯宽解了许多。
    见他神色转好,闻人约笑问:“顾兄先前潇洒无羁,抄吉祥坊和陈元维家时,都知道肥一肥衙役们的腰包。如今这般谨小慎微,是为着什么?”
    乐无涯想,谁让这是小六的钱啊。
    本朝皇子的俸禄不高不低,也就那样。
    小六那么个清苦人,手头上的活钱能有几个?
    他这回怕是把老婆本都舍了。
    自己既是收了钱,就要郑重以待。
    要是换了小七,他花起钱来,自己必定不心疼。
    ……
    可惜,人这东西,就是经不得念叨。
    上午,他把项知是在脑子里过了一圈儿。
    下午,一名裁缝便带着五个学徒,坐着牛车,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南亭县衙。
    裁缝先生来的时机不巧,正赶上乐无涯要出门看地的时候。
    瞧见那斯文有礼、生了一副黄山羊胡的老先生,冲他作揖行礼,乐无涯才想起来,小七在信中提到过,说要给自己送个裁缝来。
    既然是钦差大人所赐,老先生也是远道而来,他便客客气气地邀请裁缝入了衙。
    裁缝姓寿,活了一把年纪,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
    他轻手俐脚地用尺子在乐无涯身上比划着:“大人,小的不占您多少功夫,至多一盏热茶的时间就是了。”
    乐无涯“嗯”了一声,心思没放在衣服上,而是在想要不要在道路两旁种些花草。
    寿裁缝经验老道,说是一盏茶,就是一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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