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第8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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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空了的茶杯递出,温和道:“店家,我还要赶路,烦请把茶泡得再浓些。”
    ……
    五皇子项知允,在书房抽背十一弟的功课。
    皇十一子项知庆四岁有余,已到了开蒙的年纪,咿咿呀呀、哼哼唧唧地背诵着《千字文》。
    此景本来颇有兄友弟恭的温情,但负责抽背的项知允面色冷硬,腰板笔直,连带着年幼的项知庆也是害怕紧张不已,声音愈来愈小,到后来已近乎于嗫嚅耳语。
    一篇《千字文》背完,书房另一侧安闲自在地逗弄鹦鹉的高大身影回过了身来:“背完了?”
    项知允恭敬回话:“回父皇,十一弟已都背完了。”
    “共错了几处?”
    “七处。”
    “哪七处?”
    项知允一一报来。
    然而,他得到了一句轻描淡写的评价:“错了。”
    熟悉的不安感缓慢地爬上后背。
    项知允喉结一滚:“请父皇……示下。”
    “‘资父事君,曰严与敬’一句,背成了‘曰肃与敬’。‘悦豫且康’的‘豫’,读作了‘愉’。”
    皇上盯着鹦鹉,淡然道:“朕离得这样远,都听得明明白白,下次你站到朕的地方来听,兴许能听得清楚点儿。”
    项知允头上隐隐见了明汗。
    父皇的话,向来介于玩笑和敲打之间,让人不知如何接话才好。
    最好的应对策略,便是闭嘴不言。
    皇上亲切地冲知庆一招手:“来。”
    小知庆乖顺地迈着小短腿,来到皇上身边。
    皇上将幼子抱放在膝盖上,掂了掂分量,呵了一声:“又重了一些啊。”
    他向旁边招了招手,太监便心领神会,送上了一方干净的帕子。
    皇上给他擦汗之余,口吻甚是怜惜温柔:“怎么出了这么一头汗啊。”
    知庆小小年纪,还不知太多愁苦,刚才背得满心焦急,几乎急得要哭出来,出了一头淋漓大汗,如今被父皇抱着擦汗,孺慕之情顿生,也不害怕了,乖乖地缩在父皇怀中做小鹌鹑。
    同样是一头薄汗的项知允呆立在一旁,只觉此情此景甚是眼熟。
    小时候,先太子也曾这样抽查过他的功课。
    他也被父皇这样亲昵地抱在怀里。
    那时的他只听父皇讲话语调慢条斯理、温和可亲。
    至于父皇究竟对先太子说了什么,他并不大关心。
    如今,他听到这语调便下意识地要打颤,仿佛有一条凉阴阴的毒蛇从他脚背上爬过。
    曾经的大哥,是否同现在的自己是一般心情呢?
    那斯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朕的苦心,你可知晓?”
    项知允仿佛被那爬过脚背的毒蛇抬起头瞧了一眼,全身毛发控制不住地竖立起来。
    “我对你的弟弟们如此严格,求一个尽善尽美,是因为他们将来都是你的股肱。他们若争气,你将来也能省心些。知允,你明不明白?”
    “父皇实在是言重了。”项知允即刻道,“我们是同胞手足,理应互相扶持。”
    “股肱”二字,是之于江山社稷、天下君主而言的。
    他一点也不能沾染,一念亦不可妄动。
    见项知允颇为压抑无趣,皇上便看向了怀里的小十一,冲他做了个鬼脸。
    项知庆自稍稍懂事起便被教导,父皇最爱循规蹈矩的孩子。
    他没有回父皇一个鬼脸的胆魄,只好不知所措地对着父皇微笑。
    皇上注视他良久,忽然开口唤道:“……有缺?”
    项知庆:“?”
    皇上认真问道:“你可是有缺吗?”
    项知庆压根儿听不懂这个问题,惶惶然之间,偏头去看父皇的贴身太监薛介。
    可薛介也低着头,仿佛根本听不懂似的。
    紧张之下,项知庆又有些想要哭了:“……父皇?”
    下一刻,父皇的面色便柔和了下来。
    “朕瞧着也不像。”他将项知庆放下,“有缺这个年纪,都会背《尚书》了。那年朕还是太子,许昭毅夫人带他入宫,他那机灵样子,讨了多少命妇喜欢。”
    项知允不说话。
    十一弟是在乐无涯病死的那一年出生的。
    在十一弟出生那天,父皇曾说过这样的话:“此子生得其时。要能得有缺为子,朕也不枉此生了。”
    父皇说这话时,语含悲、眼带憾,好像处死乐无涯是一件多么令人惋惜的事情、好像戮尸之令不是他亲口下的一样。
    见兄弟俩均是垂头耷脑的,皇上叹息一声:“看看,一个两个的,总不爱说话。”
    他转向五皇子,用拉家常的语气道:“若是有缺在这儿,那话就说得有意思了。”
    “他九岁那年,朕招他进内庭,考了他几句《春秋》,他竟能与朕对谈如流。朕夸他早慧,虽说朕从小就熟背诸多诗书典籍,可许多道理也是十几岁时才懂得。知允,你猜猜看,他答什么?”
    项知允一听这问题,只觉头皮发麻。
    皇上出言夸奖一个孩子,不举旁人的例子,却拿自己来举例,还在言谈中轻松自在地踩了自己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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