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第261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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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效仿二丫,在乐无涯门边找了个避风处一蹲,掏出家书,对着月色,欢欢喜喜地看他老子给他写的信。
    虽然不是烽火三月,元子晋仍觉这家书抵得上万金之数。
    ……
    外间几多喧哗,项知是全不在意。
    将乐无涯安顿在床榻上,又用闻人约备下的热水将他的手脚擦回洁净本色,项知是才坐下,盯着乐无涯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牙齿作痒,把他冰冷的手指从被窝里拿出来,凑到嘴边,作势要咬上一口。
    乐无涯今日爬高上低,累得昏昏沉沉,阖着眼睛,实在没有阻止他胡作非为的余裕了。
    项知是吓唬他不成,又把他的手在掌心焐了片刻,才放了回去:“骗你的。说了不会让你再疼的。”
    他站起来,将身子半倾着,欣赏着他的睡颜,嘴角不自觉噙上了一点笑意。
    此时此刻,项知是的神情和他六哥温柔得一般无二,但出口的话是十分的不得人心:“瞧瞧,别人只会看到你风光的样子,哪知道你的倒霉样儿全都留给我了。”
    乐无涯的嘴角隐隐上扬些许。
    闹了那么一场,他发了汗,醪糟的威力减退,思绪渐归清明,只是四肢酸软难耐,实在是懒怠动弹。
    “笑什么?你还美上了?”项知是哼道,“摔不碎你。”
    乐无涯倚在床上,软洋洋的只是微笑。
    不知为何,项知是看到他这样子,就忍不住想要动手揉搓他。
    乐无涯在项知是眼里,就像是一副雕琢过度的薄胎玉器,既贵重,又易损。
    与其把他捧在心上,不如将他摔碎了,一了百了,也省却了百年的操心。
    项知是强忍着从心底里透出的破坏欲,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察觉有些不对劲。
    他低头看去,勃然失色。
    大概是因为乐无涯坠下房顶时那过强的冲击力,他常年挂在胸口的那粒小金花生无声无息地张开了一条缝隙。
    细沙似的尘灰沿着花生裂开的接缝簌簌下落。
    还有一些,竟然顺着乐无涯敞开的领口流了进去。
    项知是心尖针刺似的一疼,慌忙伸手去拢。
    然而越是乱动,那小金花生中的尘烬便流失得愈快。
    那是他最后的念想了啊!
    但项知是望着这一幕,竟慢慢放弃了挽救。
    这个是老师。
    那个也是老师。
    如今,阴差阳错,两个老师糅合在了一起,不是很好吗?
    项知是将遗撒在乐无涯身上的骨灰,用指尖点起一点,蹭到了乐无涯的侧颊上。
    ……如此一来,算是物归原主了吗?
    项知是越想越是激动。
    他强忍住亢奋的战栗,俯下身来,拥住了乐无涯的肩膀,同时将沾满灰烬的手掌隔衣贴在了乐无涯的心口位置,不顾自己满身淡淡的血腥气,贴着他温热的身躯,口吻中带着一点如坠梦中的痴迷,轻声唤他:“老师,乐无涯,乐老师……”
    项知是将额头贴在他的后背上,羞赧地要求:“今天晚上只把你的心跳给我听,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六:你要的全拿走。
    闻人:陪伴就很好。
    小七:馋身子,想要,想抱抱。
    第174章 剖白(四)
    乐无涯这一觉是睡足了,直到日上三竿,方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他仰望着床帐,简单回顾了一番昨夜跌宕起伏的精彩历程。
    旋即,他神色如常地起了身。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起来洗洗先吧。
    他站起来,一个懒腰还未伸尽,便见到一封短信端端正正地摆在桌案上。
    乐无涯取来一看,是闻人约的手书。
    他言道,天色微明时,他便带着两位贵人出衙,微服查看桐州的民情民生去了。
    乐无涯对着这张纸点了点头。
    桐州官场的耳报神多,不比闭塞的南亭。
    在南亭,他乐无涯说一不二,只要他这县太爷一呼,底下无有不应的。
    而在桐州,他只是不成婚、不纳妾、不狎妓,便已有不中听的流言四下而起。
    牧嘉志向来嘴紧,不必担忧。
    可若有曾上过京、认得两位皇子的官员,见他们大白天在他后院里无所事事地游逛,乐无涯怕是马上就要被打成蛊惑皇子、靠宽衣解带往上爬的祸国佞臣了。
    乐无涯正感慨着闻人约思虑比以前更加周详,偶一偏头,便被旁侧铜镜中自己的尊容吓了一小跳:
    他一头卷毛乱得宛如狂风过境,各自卷向各自的方向,不知道是被谁下了毒手,狠狠揉搓了一顿。
    乐无涯拿指尖梳理了一下,疼得龇牙咧嘴之余,便一心认定,这必是某个序齿第七的小王八蛋的手笔了。
    相较于这一头乱发,他身上倒是清爽干净,应该是被人仔细打理过。
    ……这像是闻人约的作为。
    乐无涯猜想,大概是闻人约把捣乱的七皇子请走后,自己又亲自动手,将他擦洗了一遍。
    但要打理好这一头头发,实在是项大工程,一不小心就会把他弄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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