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第302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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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从马车的果盘中取来一只柑橘,一脸狗腿地把皮剥下来,一边剥、一边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被这样一张脸直对着,郑邈的心倏然软了下来。
    他想,他和先前那人,是不一样。
    乐有缺嘴贱、脾气坏,偶尔开个玩笑,其中也夹带着八百个心眼子,是个面热心冷,嘴甜心苦的人。
    论起不要脸皮来,眼前这位堪称是独树一帜,一骑绝尘。
    等郑邈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发现乐无涯竟已经倚着暖融融的熏炉,美滋滋地往嘴里塞橘子瓣。
    郑邈:“……”
    “没说是给郑大人剥的啊,怕大人嫌弃我。”乐无涯一指盘子,“我还给大人留了一个呢。”
    ……是留了一个。
    他把最大最漂亮的那个挑走了,留下的是个麻麻赖赖的花脸小橘子。
    郑邈拿起那枚柑橘,把脸转到一边,面无表情地想,等我抓到你的狐狸尾巴,你就完蛋了。
    等到了桐州,郑邈仍是把乐无涯和小春分开来,各自审讯,并不急着叫他们对质。
    小春既是有意窥伺,当然是将乐无涯开府库、运大车的时间、地点,包括那日被更换下来的府库当班人员都报了个清清楚楚,无一遗漏,堪称有问必答,句句都没落在地上。
    小春自信满满:“小的绝无半句虚言,大人尽可开库验看!”
    另一边,乐无涯在郑邈的讲述下,仿佛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一般,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出言申辩道:“大人,下官真的冤枉,那日我不过是带领府兵演练而已,一颗真心,全系于桐州之上。倘若随便来个阿猫阿狗,就能红口白牙地指证我动用公库,那我就不用干别的了,坐在衙门里、等着有人一次次告我黑状得了。”
    郑邈:“……”
    话说得没错,可你要是喊冤喊得不那么一浪三叠,就能显得更真诚些了。
    他耐着性子再问:“演练之事,谁可为证?”
    “秦星钺。”
    等郑邈叫人把乐无涯的话传给小春后,小春并不气馁,气焰愈发高涨:“那秦星钺是闻人知府的心腹,两人长着同一条舌头,他的话怎可取信?”
    负责传话的汪承对待小春态度平和,不卑不亢,是一眼即知的可靠中立:“你可有其他证据,认定是闻人知府与戚县主是私相授受,而非是府兵演练?”
    小春张口就说:“小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呢!那大车是一路运向戚县主的布仓的,路上连个弯儿都没拐。我特意去瞧了,车子离库时,车辙极深,路面吃重得厉害;回库时,车上的东西尽卸了去,车辙印只有轻轻的几道,明摆着是只剩下空车了!”
    汪承公事公办,将小春供词记录在册,让他画押后,又交代两名捕快看牢小春,便向外走去。
    他出门后不久,恰好碰到了闻讯而来的牧嘉志。
    由于郑邈消息封锁得极好,牧嘉志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郑邈突然到了桐州府衙。
    他一头雾水地迎奉道:“汪捕头,可有要事?”
    “无事,例行抽点府库而已。”汪承一脸平静地胡说八道。
    牧嘉志点一点头,神色如常:“这可巧了。”
    汪承:“何意?”
    “前不久,大人改了规矩,府库钥匙由我、文直与大人各持一份,三人合钥,方可开启。”牧嘉志娓娓道来,“大人前些日子有意操练府兵,说假定灾年或兵祸到来,需要开府库、济灾民时,要如何将府库存粮拉出,又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架设粥棚。我们三人合议后,发现确应练习一番,因此,在与戚县主商议后,我们借了她手下的一处空布库,假作赈灾点。我与文直那日去了一趟府库,闻人知府负责府兵演练,我与文直便将库存货物对册点验了一番,一无所差……”
    说着说着,牧嘉志发现,汪承正翻开簿子,笔走龙蛇,竟是在将他的话妥善记录在册。
    “……汪捕头?”
    汪承抬头,径直问道:“牧通判,从府库押运出的五辆大车,内里装着何物?”
    牧嘉志:“……是泥沙。准确说来,是先前华容倾倒在大人后院井中的塘泥。淘筛干净后,大人就从家中运了来,说先找个地方存着,待春暖了,就送给戚县主做花肥用。”
    汪承:“……”
    好熟悉的塘泥。
    这塘泥怎么还能派上用场?
    心中犯着嘀咕,并不耽误汪承将口供如实录下。
    “敢问牧通判,那塘泥现在存放在何处?”
    “装箱运出去后,顺道卸在戚县主的仓库中了。”
    ……好一个顺道。
    一一记录完毕后,汪承将毛笔别在耳侧,动作利索地将册子递给了牧嘉志:“牧通判,您看一看,证言若无误,请签字画押吧。”
    牧嘉志:“……?”
    ……
    听完汪承的汇报,回头看见乐无涯老神在在的样子,郑邈便知,这家伙定然是兴高采烈地挖了个大坑,擎等着有人跳进去呢。
    先跳进来的是小春。
    然后他顺道又把自己攀扯了进来。
    ……当真可恶。
    他再无二话,将小春带去府库前,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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