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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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只手死死捂着嘴巴不敢再哭,晚上被罚站不许吃饭,钱自然也没有。
    至于他后面有没有拿到钱买作业簿、有没有因交不上作业被老师惩罚,长大的明鸾已浑然淡忘了。
    其实只是撒了个汤、摔碎一口碗的小事,但就是被无限放大。
    那种被训斥贬低得一文不值、抽噎浑身发冷打颤、又努力把眼泪和哭声憋回去不能让父母听到的感觉,不管几岁只要回想起来就被无尽的委屈如潮水般席卷淹没。
    还有一件印象深刻的事,那个时候明澜已被接到家中。
    家里丢了三十块钱,是明父出门上班前放在餐桌上给明母的菜钱消失不见,明明还有明澜这个外人,一大家子人却只怀疑明鸾偷了钱,他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明母刚做完针线活,手指上戴着枚顶针,巴掌扇得极重戒指在他脸上刮出一道血痕,大概有三厘米。
    他倔起来梗着脖子,泪没滴落滚在猩红眼眶,手紧握成拳,嘶哑道:“没偷就是没偷,你就算把我打死了我也没偷!”
    含着一泡泪独自缩在阳台的小房间翻出过期碘伏涂抹伤口,泪水模糊了双眼拿三张创口贴贴在伤口上,因为没有镜子还差点贴歪了。
    钱其实是弟弟拿的,但他污蔑说是哥哥拿的。
    一气之下明鸾撬了明澜房间的锁,在枕头底下翻找出钱,交给父母时雄赳赳气昂昂的活像打了胜仗的小公鸡。
    本以为明澜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却看到他们对弟弟只是轻飘飘的口头批评两句,没一点实质性的惩罚。
    明鸾是容易留疤痕的体质,因脸上有疤没少被嫉妒他考的好的人嘲笑,从那一刻打心底涌出的自卑封闭内心不敢交友,整个初中活在阴影里。
    初中考上全市最好的高中,学校奖了他将近一千块钱,加上平时林林散散大小考试奖的五十一百的奖学金。
    不敢告诉父母,只要一说肯定被迫上交,把钱存起来都拿去买祛疤膏。
    他鼓起勇气和班上的女孩打听,虽不好意思但女同学对他都很友善,帮他在网上查攻略、看别人的好物分享,甚至在得知明鸾家不方便接收快递还帮忙在网上下单寄到自己家,等快递到了再通知明鸾来拿。
    期间他换了不少药、偷摸涂了整整一年,脸上的疤才渐渐淡去,和友善的人相处交流人也变得稍微自信起来,但自卑的本质刻入骨髓一时改不过来。
    他其实感觉很幸运,如今脸上光滑平整和剥壳的荔枝一样,至少没有留下丑陋的疤。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第一,但在父母嘴里说他只有成绩能拿出手、还能干什么。
    在嫉妒的亲戚面前被父母拿来当取乐讨好的工具,被用尖利指甲戳脑袋,父母无能连带着在亲戚面前也硬气不起来。
    明母脸上是讨巧的赔笑,恭维说beta能干什么,以后还不是只能进厂当个小工。
    用贬低孩子获得精神上满足,完全不顾及在一旁低着脑袋的明鸾心中是何滋味。
    g大大部分都是alpha,只有很一小部分才是beta和omega。
    里面每一个bo都是花了大力气、下了很多苦功夫才进来的。
    他的前半生就像一本厚厚的受难书,稍微尝过一点甜头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酸涩,压抑到极致也没想过去死,总觉得过去就好了。
    可是新一轮的折磨和魔鬼一样阴魂不散,他一次次劝着自己活下来,独自咽下苦涩,反复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即便胃痛到打滚、爬起来时还是麻木地往嘴里送温水塞吃的,他总是告诉自己能吃下饭就好、活着就好。
    遇到郑佩屿、差一年就能毕业,已经在着手准备写毕业论文了,他以为自己终于熬过来了,他恨自己优柔寡断、狠不下心了断、恨不纯粹爱也不纯粹。
    其实怎么又能怪他,他只是想要可怜兮兮的一点幸福而已,他也很迷茫啊。
    明母:“小鸾,算妈求你,你就点个头答应吧。”
    明父:“你不嫁我有的是办法整治你!你别当我不懂,到时候家里压着不让你上学,请假时间一长就算自动退学,你也拿不了毕业证。”
    这是逼迫他用前途去换啊。
    明鸾眼泪止不住地流,崩溃地眼见面前人一步步逼近,被逼到角落不断后退、直到退至厨房、六神无主间惊惶地向四周望去,救命稻草般抓着案板上明母还未收起的菜刀。
    宛如壮士断腕的决绝,双手虽抖得厉害却紧紧攥住刀柄,将有着锋利豁口的刀对着对方,猩红着双眼精神濒临崩溃,声嘶力竭:“你别过来!滚啊!给我滚远点!”
    老胖子的脸很恶心、很油腻,不止是脸、常年在肉铺割肉身上也泛着一层油乎乎的光,像一只巨大的矮胖的猪,层层叠叠的肉折出油腻的褶皱,油脂在藏污纳垢的缝隙间淌下。
    明鸾很崩溃,他身后就是流理台,已经退无可退,一股酸气冲上鼻子,是对面猪肉荣身上常年没洗澡恶心的臭气。
    那人的目光如一条湿滑的舌头,湿漉漉地舔舐着明鸾全身。
    为了省电,厨房顶上的白炽灯瓦数较低,死灰的灯打下来,照出一头满身腱子肉尚未开启民智的猪,痴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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