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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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融合得太好,以至于在他身上很难看出方媛那股特别的感觉。
    “我们的眼睛颜色都比较浅。”季知野看着方媛照片上的眼睛,平静地说着。
    “漂亮。”祁越语气淡淡地评价着。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深夜中令人发冷的秋风,裹挟着细雨,凌乱飘着打在人的身上。
    祁越半边身子被冰冷的雨丝淋湿,徒徒生出几分秋日的寒来,天气预报似乎说今天深夜会降温。
    季知野依旧挺拔站立在墓碑前,背脊挺得很直,像是在站军姿一样一丝不苟。他灰色的运动裤上被溅了好几滴泥点子,灰色套装卫衣上也被雨点晕成较深的颜色:“走吧。”
    祁越听着他的话,跟着他一起再度出了墓地,回到了温暖干燥的车上,他在坐上驾驶座后的第一件事,是又抽了一根烟出来递给季知野。
    意思不言而喻。
    季知野接过,却只是把它虚虚窝在掌心里。
    汽车发动的声音逐渐响起,混杂着雨点敲打着水泥地的声音。
    季知野只觉得很疲乏,眼眶酸胀干涩,连眨了几下试图润下眼睛都是徒劳,他呼吸缓慢,静静开了口:“祁越,我是不是真的病了。”
    祁越没说话。
    “我刚刚和季行城起了冲突,那一刻我真的想和他同归于尽。”季知野轻笑了下,声音甚至有点寒,他头抵靠着车窗:“只要一想到我妈妈的死,我就忍不住发抖,想吐,那个场景会成为我这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我越来越冲动,越来越喜怒无常,甚至连自己的情绪都没法儿完全控制。”
    “季知野,这不是病,你只是稍微有一些控制不好情绪。”祁越叹了口气。
    “如果爱和维护也算一种病的话,那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都已经无药可救了。”
    “你爱她,她会很高兴的。”
    季知野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前方幽黑的道路上,一盏盏昏黄的路灯从车窗边上闪过,淡淡的光时不时透过车窗钻进来映在人脸上。
    “是吗,那她还依旧爱我吗?”
    他声音很轻,仿佛只是用气音在说话。
    季知野不清楚不理解的事情太多了,为什么方媛和季行城似乎很熟悉又很陌生,为什么她那么恨季行城,可他却不姓方而要姓季,为什么明明很爱他却要抛下自己一个人离开,为什么嘱咐他要像石缝里的韧草一样努力活着可自己却选择自杀,为什么要给他留下一个打不开的盒子。
    季行城那天问他,方媛留下了什么?季知野也不清楚。
    他曾经尝试过无数次,都没能真正打开它,而真正的密码和钥匙在哪儿里,季知野找不到。
    保时捷很快就靠边停了车,车外依旧下着大雨,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砸在车顶、水泥地上,在低洼水滩中泛出涟漪。祁越和他共撑一把伞,真如他所说那样,送他回了家。
    老式居住房似乎有些不防潮,一下雨,屋内就不可避免地渗进来点儿潮湿的气味。祁越把雨伞收好,随意放在门外,应季知野的要求进了门。
    他的衬衫现下是彻底湿了大半,顺带着发丝都浸着水。
    房内空调开了除湿,祁越一身水也不好坐在沙发上,只能略显干巴巴地站在客厅里,看着季知野手一顺,直接把套头的灰色卫衣脱了下来,抓着它扔进了洗衣机。
    他一回头,赤着上身冷不丁和祁越对视上,眼眶还带着点红。“你先洗个热水澡吧,我给你拿衣服。”
    “介意凑合一下吗。”季知野头也不回往卧室里走去,一边走一边问,得到祁越否定的回答后快速抓了套衣服出来,另外一只手里还拿着一盒没有拆封的内裤。
    他匆匆放在浴室,沉声:“放在换洗衣物的篮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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