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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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熹挣脱萧濂的怀抱,跑上前去,抱住楚恻的尸体,“爹……”
    楚熹哭红了眼,萧濂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背,他顺势倒在萧濂怀里,悄无声息了。
    李钰手底下的人替乱臣贼子收尸,谋反者,不入官冢,悬尸示众。
    念在靖南王劳苦高工的份儿上,保留全尸,褫夺封号。楚家男丁充军,女眷流放三千里,财物入国库,充军饷。
    “陛下,楚熹也是楚家人。”
    “他不是,靖……的话你也听到了,楚熹不是他亲生儿子。”萧濂据理力争。
    李钰冷冷道:“临死之人,话不可信。如今死无对证,陛下又怎知这乱臣贼子不是替自己儿子开脱?”
    萧濂寸步不让,“太傅若想动楚熹,就先从朕的尸体上踏过去。”
    李钰:“……”
    “留着他终究是个祸患。臣言尽于此,陛下好自为之。”
    说完,李钰拂袖而去。
    萧濂看向龙榻上的小孩儿,小孩儿迷迷糊糊的,像是做了噩梦。
    萧濂走上前,吩咐人端来一盆热水和一盆冷水,拿来两块手帕。
    沾湿手帕,叠整齐了放在楚熹的额头上。楚熹额头上全是汗,脸颊处堆积着汗与泪,十分可怜。
    萧濂衣不解带的坐在一旁守着,照顾他的事从来不假手于人。
    楚熹再醒来时,已是三天后了。
    他睁开眼,木讷的坐在龙榻上,眼前一阵眩晕,仿佛天地混沌,一片蒙白。
    “醒了。”
    楚熹楞楞的坐着,听不到周围的声音,看不见世间真情。
    “朕伺候小熹儿沐浴。”
    萧濂给他脱衣服,他不动,萧濂将他抱入汤池里,他依旧不动。
    汤池里铺满了玫瑰花,楚熹只觉得红色刺眼,像是城墙上流不干的血。
    吓得他缩到萧濂怀里,又弹开。
    楚熹哆嗦几下,听到萧濂问:“怎么了?”
    楚熹闭目落泪,泪花滴在血玫瑰上,溅在水中,倒泉映红。
    萧濂轻声安抚他,“乖,不怕。”
    楚熹哭到晕厥。萧濂将人揉在怀里,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萧濂将楚熹抱到龙榻上,“睡吧,哥哥守着你。”
    楚熹摇头。他不敢睡,害怕一闭眼就是父亲自刎的画面,更害怕一闭眼就是萧濂拿弓箭射向父亲心口的画面。
    一幕幕叠在脑海里,像是烧不尽的野火,炙烤着如死灰般的心境。
    萧濂抱着他,盖好被子。楚熹吓到闭眼。萧濂以为他睡着了,安心去上朝,楚熹突然睁眼,眼角淌下一滴不甘的泪花。
    拿开被子,咬破手指,留下几个大字:哥哥,后会无期。
    乾清宫里的护卫并不多,自从靖南王死后,萧濂就撤掉了明面上的护卫,只留下几个暗卫。
    楚熹还没摸清暗卫的据点,但已经等不及了,若是不走,就要一辈子被囚禁于此。
    帝王对他好,可太傅呢,群臣呢,会任由乱臣贼子的儿子存在于这个世上吗?到时候,萧濂会两难,他也会两难,长痛不如短痛,今日一别两宽。
    去哪呢?家已经没了。楚熹不想这些,拼命的往外跑,跑出乾清宫,跑出紫禁城,跑出京城城墙,来到了京郊外。
    他没有财物傍身,唯有萧濂给他准备的衣裳值几个钱,他拿着外袍去了当铺,只换了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够干什么?楚熹拿着银子,握在手心里,捂热。
    他想起来一件事。
    京郊外有一处破庙,荒凉破败,漏风漏雨。秋末冬初之时,最是磨人。
    七岁那年六月初十,他就是在破庙里喊了一晚上的娘亲,可惜,血淋淋的母亲,再也没有醒过来。
    雨下的那么大,几乎可以砸透他,单薄的身躯跪在破庙里,拼命护住一具冰冷的尸体。凉透了。
    他又来到破庙,已经晚上了,周围昏暗不堪,他抬眼,看了一眼被风雨摧残了百年的石像,坐下来。
    身后传来呼呼的声音。
    “谁?”
    无人应答。
    楚熹缩了缩脖子。
    呼呼……
    楚熹惊呼:“谁?”
    还是无人应答。
    楚熹随手捡起一块板砖,蹑手蹑脚的绕到石像后面。
    一个乞丐拿着一葫芦酒,灰白色乱糟糟的头发不规则的散落下来。
    楚熹被吓了一大跳,手里的板砖差点扔出去。
    “是人是鬼?”楚熹问。
    那人撩开头发,露出一张黑黢黢的脸,“是仙,酒仙。”
    就这样的,还酒仙?
    “呸!我看你是酒鬼!”楚熹说。
    那人呵呵一笑,“天下之伤,唯酒可愈。”
    那人举起葫芦,黑亮的眼眸流转,紧紧的锁着酒葫芦,像是盯着情人。
    楚熹童言无忌:“你受过情伤?”
    那人一顿,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又松了口气,像是释怀。
    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你小子!”那人将葫芦放在一旁,“瞎说。小小年纪不学好。”
    楚熹看中了酒葫芦。酒葫芦没有多精致的点缀,却特别干净,和那人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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