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山海行 第127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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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正面涂黑画一白牛,反面涂白画一黑鸡,“齿采”最上者乃五木皆黑,称为“卢”,四黑一白称为“雉”,此为贵采,以下还有“枭”、“犊”、“塞”就是杂采了。
    博戏之时,在素旃棋盘上布上棋子,各人按所掷骰子行棋追逐,得贵采者可以连掷、打马、吃子等等,杂采则只能任人宰割了。人人想得贵采,投掷骰子之时都嘬口呼“卢”,因此樗蒲又称“呼卢”,正月这几日整个军营中都回荡着独孤湘大呼小叫的呼卢之声。
    军卒虽好博戏,但都是苦人儿出身,所博者无非几个铜钱而已,徐来知道湘儿和江朔最好,便大方地给了她一贯铜钱做赌本,一吊钱在两京市井算不得什么,在军营里可算得是大钱了,就是输也够她输个几日了,万没想到独孤湘博戏技巧竟然十分高超,一天的功夫,就赢回了几百文,此后她越玩玩顺手,最多一日竟然赢了两千多文。
    其实独孤湘能常胜不败,一来是她心性聪颖,精于算计行棋路线,不似军中老粗胡乱行棋全凭运气,但最主要是她手上有功夫,抛掷五木莫不按照她的心意,想要“卢”便有“卢”,想要“雉”便有“雉”,如此一来焉有不赢之理?
    好在独孤湘绝不吝啬,其实她热衷博戏并非因为爱财,只是当作玩耍罢了,每日赢了钱都全数交给徐来,买了食玩之物分与一齐博戏的军卒。因此她虽然每日都大赢特赢,水城的军卒们却对她非但不怨恨反到都盼着她赢,因为她赢了大家还有的吃喝玩乐,要是换了旁人还不赶紧揣自己兜里牢牢捂紧了。
    江朔却不喜这些热闹,每日里窝在衙署里看书,大家都笑称看样子独孤湘才像是纨绔公子,江朔倒似个大家闺秀。
    牛肃虽是水军司马,但他是文吏出身,衙署中除了通奏报公事的“邸报”之外,还有各类“抄报”和“杂报”传递各地的文章、诗歌,江朔做李白书童时经常到县城借阅杂报,看上面抄录的诗词,如今复见,感觉直如前尘往事一般。
    徐来之类的江湖豪客,识字不多,别说诗词,就是“宫门抄”、“辕门抄”这样不讲文采的文书都不一定看得懂,但见江朔持着杂报细细品读,牛肃不禁好奇,心道:这江少主年纪轻轻武功就已经如此出众,想必是从小练的童子功,又能有多少时间用在读书识字上,怎么可能识得这么多字?想来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但见江朔展卷一路读下来,看的津津有味,却似乎真能看得懂,牛肃却不知道江朔自小陪着伯禽少爷读书,后来在积金洞中又随赵夫子学了两年文墨,别说千字文这样的发蒙之书,就是四书五经也能略知一二,诗词而论,诗经、楚辞、汉乐府也都通读过几遍了,江朔有过目不忘之能,虽然彼时年纪尚幼,不解其中真意,但词句却记了个七七八八,单论识字与记诗,恐怕不比同龄的太学生要少。
    牛肃观察了良久实在忍不住,问江朔道:“溯之,这些诗文你都看的懂么?”
    江朔道:“字尽都识得,只是有些典故不知出处。”
    牛肃有些不信,指着其中一篇,道:“溯之,你把这篇念给我听听。”他这样是说话简直像师傅教学生一样,略含命令的语气,江朔却不以为意,朗声诵读道:“
    梁山感杞妻,恸哭为之倾。
    金石忽暂开,都由激深情。
    东海有勇妇,何惭苏子卿。
    学剑越处子,超腾若流星。
    捐躯报夫仇,万死不顾生。
    白刃耀素雪,苍天感精诚。
    ……
    北海李使君,飞章奏天庭。
    ……”
    读到这里,江朔忽然停下,道:“北海李使君,这位为东海勇妇上奏免罪的李使君,是李邕李使君吗?”
    牛肃对于江朔能读出这首诗已经颇出意料之外了,而听他话里意思竟然还认得李邕,更感意外,道:“不错,这里写的李使君便是北海太守李邕,这位勇妇替丈夫报仇之故事发生在今夏,世人多感佩她为夫报仇之节烈,正是李使君上奏朝廷,才免了她一切罪责。今秋故翰林李太白携友同游齐鲁之时,听闻此事,才写下了这篇五言古诗《东海有勇妇》。”
    江朔一听,更是惊喜,道:“我说这首诗怎么文笔如此熟悉,原来是太白先生所作,他也在北海郡么?”
    牛肃听了更奇道:“溯之,你还认得李太白?”
    江朔叉手道:“牛司马,实不相瞒,我本是太白先生的书僮,当年陪着他走水路北上西京,但在汉水上遇到了意外坠入河中,从此主仆再未相遇。其后,太白先生入京为翰林侍奉,又被赐金放还,我则误打误撞做了江湖盟主、漕帮帮主,又游历了东北半壁山河。现在想来虽只四五年光景却恍如隔世。”
    牛肃惊讶的合不拢嘴巴,道:“此话当真,你真的曾是李白的书僮?”
    江朔道:“千真万确,不信司马请看此物。”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打开来看是一个随身卷子,递于牛肃。
    牛肃见那卷子甚厚,外层沾满了黑色的不知是血是油的东西,展开来看,这卷子由不同纸张拼贴连缀而成,边缘已经多有磨损,更有水沁火燎的痕迹,展开卷子,只见卷首写了李太白诗集第十一,上面以蝇头小楷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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