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她能有什么错 第195节(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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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乐珩默然打量着眼前人。
    过了这个冬日,宋流景就快满二十一了。比起她回邕州时看见他的第一面,宋流景又长高了不少,甚至,比燕丞这个武将还要高出些许。他的衣上照旧如过往那般,总是熏着各式的香气。许是因为入了冬,今天的熏香气里夹带着雪息和梅香,闻起来清冽幽淡。
    宋乐珩暗暗压下了心头的怀疑。至少,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前,她不能仅凭一句话
    ,就去猜忌自己的亲人,如此只怕让人寒了心。她手理了理宋流景的襟口,温声嘱咐道:“这些年你已懂事许多,在伤兵营帮着阿姐分担了不少糟心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我那爹走后,你变了不少。”
    宋流景笑笑,没有说话。
    宋乐珩又道:“这次的瘟疫来得怪异,你虽体质不同常人,也要小心行事,莫要染上了疫病。”
    “阿姐也是。今晚去新营地后,阿姐便暂时不要过来。我会帮着兰笙尽快处理好疫病,不让阿姐烦心的。”
    “嗯。那你去吧。”
    宋流景定定地看了宋乐珩片刻,方才离开。
    到得下午,新营地的迁移才算彻底完成。宋乐珩总是有些心神不宁,眼皮子也跟着跳个不停歇。燕丞见她的状态不好,陪着她用过了晚膳,就强赶着人早些上榻去歇息。
    这天过后,宋乐珩一直坐镇在军营中,时时刻刻等着伤兵营那方的消息。兰笙和宋流景自打去了伤兵营后,便再没出来过。外头驻守的一小队士兵每日都会焚烧药草,熏走病气。营里的吃食也是由这些士兵按点送到,再由军医错开了时间出来拿。
    一晃五六日,伤兵营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疫病能不能止住,谁也不知晓。
    士兵们都在私底下众说纷纭,怕这莫名的血病会染到自己的身上,都是人心惶惶。
    至第七日,兰笙还是没消息传来,士兵们不知是嚼了什么舌根被燕丞听到,燕丞在校场上发了火,斥骂众人还是操练得太少。于是,断了两餐,让士兵从早练到晚不准停歇。
    宋乐珩在中军帐里,整整听了一日的惨嚎。及至半夜,燕丞才放了所有人回去歇息。宋乐珩去问他是什么缘由发这么大火,他也只是吊儿郎当地回了句这些人都欠收拾。末了,他去洗了一身的臭汗,又拉着宋乐珩陪他吃了一餐夜宵。
    不安的等到第十日,伤兵营还是如一汪死水,格外沉寂。江州下了两场大雪,漫山遍野都裹上了一层银装,天地之间好似只余了一派肃杀的冷气。
    仿佛是为了应和宋乐珩那总是不宁的心神,雀鹰已有八九日没出现过。往常顶多隔上三天,雀鹰就会报一回平安。时下也不知是遇了风雪还是如何,宋乐珩在中军帐外张望了许久,都没见着雀鹰的影。
    此事别的将领不知,燕丞却最是清楚。有时他把练兵的事交给了熊茂,便来跟着宋乐珩一同望天,一边望一边就在旁搓手念叨:“太冷了,肯定是鸟飞不动,不知道往哪儿筑巢去了。”
    宋乐珩知他是在安抚自己,让他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她相信温季礼有稳住西、肃两州的能力。
    每每说到此,燕丞那醋坛子就会打翻,非要宋乐珩把他和温季礼的能力比出个高低。
    第十二日。宋乐珩的状态莫名越来越差,东西吃不下,夜里也睡得不踏实,老是一个梦接着一个梦。
    她偶尔会梦到以前的枭卫,梦到众人从岭南走出来的这一路。偶尔,她的身份又不是枭卫的督主,而是别的。可不管她是什么身份,身边的人从未变过,还是吴柒和马怀恩带着这么一帮子爱插科打诨的碎嘴子。
    还有些时候,她会梦到李文彧。李文彧不像如今这么傻白甜,风流又精明,处处都像初见时那场夜宴,给她使绊子。
    又或是梦到燕丞。燕丞总跟她不对付,见了她就像见着从前洛城里他看不惯的官员似的,动辄追着她打好几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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