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她能有什么错 第203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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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流景一怔。
    “你今日若要大开杀戒,那就先从我杀起。如若你下不了这个手,蒋律!”
    “在!”
    “把他押去州牧府天牢,待我出征回来,再依照律法……斩首示众!”
    如一场丧钟撞击在心里,那片刻的间隙,当真是想同归于尽,同作尘土的。可不知怎么的,宋流景和眼前人对峙着,就好似被一个空洞迅速地吞噬了,让他生不出半点的力气来,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生无意义,死无意义。
    因为……
    她不要他了。
    分明……几天前,她还亲口说过的,要陪他走遍四海,看遍山川。她还说要带他去看人鱼的,怎么就……如此决绝,如此……半点的余地都不给他了。
    好恨啊……
    可笑的是到了头,他连该恨谁,都不知晓了。
    直到蒋律和冯忠玉带人押了宋流景出去,宋流景都再没说出半个字来。他还是舍不得……舍不得再伤一回他的阿姐。
    更夫走过人烟已少的街道,敲响了二更锣。
    那客栈里,又空了。
    这么大的地方,只剩下宋乐珩,裴温和李文彧。宋乐珩本是要喊兰笙过来给裴温诊治一番的,裴温拒绝了,只说自己感觉好转了许多,不让宋乐珩去请大夫。李文彧看他二人有话要说,怕宋乐珩憋得难受,不敢离开太远,便借口在屋子的一角去煮茶,不小心还烫到了手。
    舅侄两人坐了很久,久到那新茶都烧沸了,李文彧又给他两人斟了茶扇凉了,裴温才哑声问:“何时出征?”
    “明日一早。打颍州。”
    裴温讷讷地点了头,又说:“你刚染了疫病,又常出征在外,一开始,我不想将这事告知你的,怕扰你心神,让你上了战场有危险。”
    “没事。”宋乐珩瓮声瓮气地应了话,抹了一把眼睛,说:“外爷知晓吗?”
    “没告诉他。怕他受不住。”
    “嗯。莫要说了。”
    “阿景……这、这畜牲真被砍了头,如何……如何瞒得过你外爷。”话至此处,裴温再是按耐不住,泪似连绵大雨,擦了又落:“我从邕州一路赶过来,恨不得要亲手杀了他。可我一想到……你娘……为了让他活着,留了那句话,我这心里……我这心里就……”
    宋乐珩站起身来,拍了拍裴温的背,道:“待我出征回来,再议此事。我明日离开后,舅舅先回转邕州吧。”
    “不用……我、我等你回来。这件事梗在我心里,我寝食难安。”他拍拍宋乐珩的手,嘱咐道:“你去吧。无论如何,都要平安归来。家里的事,再大都是小事。你是一阀之主,你的安危,再小也是国之大事,记住了吗?”
    “知晓了。此后舅舅若有任何事,都可去找李文彧和他大伯。”
    李文彧立刻附和:“你放心,我接舅舅去我府上住,正好大伯也在,舅舅和大伯也能说说话。”
    裴温默了默,颔首应了。李文彧当即去安排小二套马车,把裴温的行李都一股脑搬上了马车去。等把裴温送至李府,宋乐珩向他拜了别,才和李文彧一道折返回军营。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大军已然整装待发。
    李文彧都数不清这是三年来第多少次送宋乐珩出征了,他站在中军帐外,等宋乐珩誓师完了,才抱着一件新做的红黑大氅走到她身边,给她披上。那领上的系带坠了四颗红宝石,两大两小,正是李文彧之前发冠充耳上的那一套。
    “本来是打算今日年宴上把这大氅送你的。做这大氅的秀娘,以前是宫里头的人,手艺可好了。杨彻死后,她逃难到了江州,被我捡着了。你看,这衣摆上的凤凰,是不是很精妙。”
    宋乐珩只扫了一眼,看那凤凰是金线所绣,确实精妙贵气,不输帝袍。
    燕丞站在宋乐珩的另一边,嫌道:“你这胆子小得跟过街老鼠似的,你都绣了,不能绣大气点儿,整九条金龙上去啊!凤凰算什么。”
    李文彧翻个白眼,哼道:“金龙大氅我早就备好了,用得着你说!我这不是寻思现在还不是时机吗,对吧,宋乐珩?”
    宋乐珩勉强笑笑:“确实不是时机。他逗你呢。你真送了,他就有借口涮你了。”
    “我就知道!我才不上当。”
    “蠢蛋儿。”
    两人各争了一句。宋乐珩摆了摆手,端正了神情道:“好了,该出发了。舅舅这些日子必是心绪不佳,你和李大人就多费些心思。假使江州有变,即刻带舅舅
    ……”她顿了顿,还是说:“还有阿景,先回广信去。任何事都要等我回来了再处理。”
    “我知道的。”
    出征的号角响彻江岸。李文彧站在原地,目送着宋乐珩一行人骑上了马背。
    军旗招招,江风凛凛。宋乐珩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熊茂等将领齐声送道:“愿主公凯旋归来!”
    李文彧喉头哽得厉害,提起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摆拼了命的去追飞驰的战马:“宋乐珩,你要早点回来啊!我等你!我就在江州等你!”
    队伍行远了。江水川流不息,拓落着岸上渐渐看不明的倒影……
    州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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