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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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水袖遮面,饰演者的名字似乎被人撕碎过,后面又拼了回来,名叫“叶琪”。
    男子手执柳枝,饰演者“李文俊”三个字还能勉强辨认,但脸部位置却被虫蛀得坑坑洼洼,留下一个个黑洞洞的窟窿。
    二人之上,一缕水墨烟雾缠绕花间,在上方绕出了三个娟秀大字——牡丹亭。
    林筠皱眉,那女鬼所唱的正是《牡丹亭》中的唱词,她的存在会和这场戏剧表演有什么关联吗?
    刚念及于此,一阵刺耳的杂音突然撕裂了礼堂的死寂。
    “嘎吱——”
    那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相互啃咬,又像是腐朽的关节被强行扭动。
    林筠转身看去,只见舞台角落那台积满灰尘的老式留声机,此刻竟诡异地自行转动起来。腐朽的唱针在磨损严重的唱片上艰难地爬行,本该婉转悠扬的声音此刻却显得断断续续、带着沙沙的“滋啦”声。
    破旧的幕布无风而动,从舞台后面走出个身着戏服的女子。
    女子衣着华丽,水袖长摆,正红缎面上用金线绣满了百蝶穿花的纹样,裙裾边还缀满了琉璃珠片。
    可这般华服之上,却散着一头枯草般粗糙凌乱的黑发,遮挡在了脸前。
    脖子如同断裂般折成了直角,脑袋软塌塌地歪靠在左侧肩膀上。
    “咯吱!”
    颈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女子动了起来,似乎想要跳舞。
    一开始,她的动作极柔、极慢,像是被丝线吊着的木偶,每一次关节的转动都带着不自然的滞涩感。
    但随着音乐渐起,她开始不顾关节是否能够承受,水袖翻飞,森白的骨头刺穿血肉。
    惨白浓妆下的面容带着病态的陶醉,嘴角几乎咧到耳根,露出沾血的牙龈。
    “甚良缘~~~~~”
    唱词的尾音被拖得极长,她嗓音也越发拔高,像是吊着口咽不下的气。
    但喉间的血沫声也越发明显,即使放慢,内容依旧被泡得模糊难辨。
    她突然暴躁起来,尖利的指甲狠狠抓挠起自己的脸颊,刮下一块块带着脂粉的皮肉。
    被撕开的伤口里没有流血,只有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在蠕动,她却恍若未觉,反而越唱越投入。
    “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
    女鬼努力折腰旋身,水袖如两道白虹贯空,戏服下摆"哗"地绽开,露出了半截血肉模糊的错位小腿,白森森的骨茬早已刺破了皮肉。
    就在她即将完成这个转身时,四肢关节突然爆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嘣"声。
    右臂诡异地反向折断,左腿膝盖骨直接刺穿戏服。
    她像具被剪断丝线的傀儡般重重栽倒在台前。
    死寂。
    随后,从她蜷缩的臂弯里突然爆发出癫狂的笑声。那笑声忽高忽低,最后竟变成歇斯底里的嚎叫。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呃!”
    突然,笑声戛然而止。
    女鬼用折断的手腕缓缓撑起身体,戏服上的珠翠叮当作响,她慢慢收敛了夸张的笑容,嘴角却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她把断掉的头颅硬生生扳回原位。
    散乱的黑发间,浑浊的眼珠爬满血丝,混乱地在眼眶中转了一下,面带恨意地转向了观众席上的林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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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重逢
    猩红水袖如毒蛇吐信般破空而来,林筠猛地侧身,袖角擦着鼻尖掠过,带起的腥风掀起他额前碎发。
    那水袖竟在半空诡异地折转,以远超常理的速度再度袭来,不多时便要缠上林筠的脖颈。
    林筠身体后仰倒下,水袖裹挟着腐臭气息从面前横扫而过。
    他余光扫过紧闭的大门。
    门缝处渗出粘稠黑血,显然已被女鬼封死。
    那便只有窗户了。
    林筠视线转移到礼堂一侧的玻璃窗,手掌猛拍向地面借力跃起,双脚一蹬便冲向了窗边。
    那戏服女鬼被林筠躲了两次,面上厚重的妆粉因为愤怒簌簌剥落,被坑洼不平的脸衬托得越发狰狞。
    破空声已至耳后,林筠侧身将右手挥去,指尖夹着一枚镇冥钱。
    “滋啦——”
    水袖如触电般退开,林筠趁机扑向窗边,一把扯开厚重窗帘。可尘封多年的窗棂纹丝不动,铁栅上的锈迹刮破了他的掌心。
    身后破空声又至,他勉强侧身,水袖边缘仍在他左颊划开一道血痕,鲜血从伤口里淌出,顺着脸侧和下巴滴落。
    猩红水袖在半空中又迅速诡异一折,往林筠咽喉处缠去。
    林筠作势一档,手心的铜钱与水袖相撞时发出"嗤"的灼烧声。
    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袖口处腾起腥臭的青烟。
    林筠踉跄后退,看着掌心的铜钱,原本古朴的纹路此刻已爬满蛛网般的裂痕。
    “第二枚了...”
    按南玉竹所说,一枚铜钱的阵法可以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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