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妇 第2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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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琰眼角还挂着泪,抬袖拭干了眼尾。
    她一直帮忙照应着婆婆这边,没能注意到外头。
    屋子里挤着这么多的人,好在没人会在意她。
    她带着梦月从后门出去,避着人群转出了二门。
    跨过长廊,外头就是思幽堂。
    成婚以来,这是她头一回来到他外院的书轩。
    玉成守在门口,见到祝琰,露出惊讶的神色。他迎上几步,朝内指了指,压低声道:“二奶奶,二爷在里头。”
    祝琰听见破空声,是挥动剑刃发出的声响。
    她命梦月守在外面,提裙跨入。
    宋洹之穿着素袍,凤游龙走,腾挪飞旋,正在舞剑。
    剑刃折射着寒光,气道凌人。
    祝琰踏出几步,尚未开口,剑气陡然笼向周身,锋利的剑尖直插喉头。
    男人五指收拢,回袖收剑。
    祝琰只觉颈间微凉,险被刺破肌肤。
    宋洹之别过脸,回身朝室内走。
    祝琰提裙跟着他,他不说话,她便也不聒噪。
    四面窗都闭着,屋子里光线稍暗。祝琰无心打量他房间的陈设,只凝视着他的背影。
    他将剑丢在榻上,自行转入屏后。
    祝琰垂眸,见那银色的剑身之上,刻着两个小字,“流云”。
    屏后的宋洹之一言不发。
    解去衣衫,提起一桶冷水,朝身上泼浇。
    身后递来一条巾帕,他接过来,看也不看她。
    胡乱擦拭了身上的水,他走到柜前去翻衣裳。
    一夜未归,她不知他昨晚是不是就睡在这儿,他的脸色看起来很苍白,下巴上新的胡茬冒出来,泛青的颜色。
    她在盆架旁找到一枚竹柄小刀,洗濯干净,走到他身侧,抬起手,捧着他的脸要他面对自己。
    宋洹之避开了。
    她再次伸手,扶正他的下巴,他蹙起眉头,有些不耐,冷着脸盯视她。
    祝琰抿唇,踮起脚尖替他刮须。
    男人僵直着身子,这回没有动。
    祝琰轻声道:“这样我觉着有点吃力,你坐下来,让我帮你好不好?”
    **
    窗前明几旁,男人坐在椅中。
    祝琰袖角翻卷起来,细细替他刮净下巴。
    她的手很软,动作很轻,刮须的手法并不熟练,甚至因着太过小心谨慎而稍显笨拙。
    他半垂着眼眸,视线停落在她平坦的腹上。
    紧束着纤腰,还瞧不出有孕的模样。
    刀片搁放在几上,她持着木梳,替他拢束发髻。
    宋洹之坐在那始终没有动。
    她稍退后,打量他洗漱干净、收拾整齐的样子。
    “洹之。”
    她开了口,轻唤他的名字。
    伸出两手,试探着,一寸寸贴近,让他将头枕在自己柔软温暖的怀抱里。
    她抱着他,并没有出言宽慰。
    言语无力而苍白。
    没什么话语能抚慰他的悲伤。
    她只想,这样静静地陪他一会儿。
    陪着他,偷偷地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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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留言红包,晚上还是0点左右,(特殊情况可能迟个一两小时,会更新。)
    谢谢支持。
    第25章 离去
    避开人群走西侧的小路,夫妻二人一前一后越过跨院,在影壁前分开。
    祝琰站在原地,目送他转入前门走进灵堂,她多绕了一段路,自里侧的内门进入女眷这边的堂中。
    宦官张开明黄绢帛,正在宣读抚慰嘉武侯府的赏赐。
    宋家最亮的一颗星辰自此陨落,归于尘土。再多的抚慰嘉奖也换不回一个活生生的宋淳之。
    嘉武侯满面哀色,跪接旨意。
    皇帝坐在堂中正位,向他摆摆手,命他起身,自己亦是一脸沉痛,静默注视着柳木棺椁,许久方叹息道:“淳之在朕心中,又与子侄何异。”
    “痛失淳之,朕,哀悔不已。”
    掩面遮着五官,不令自己当众失仪。
    人群之中,永王朝幼弟荣王瞥了眼,勾唇露出一抹嘲弄的笑。
    他的好父皇,宁视宋淳之为子侄,偏偏瞧不上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儿子。
    永王悄然从院中退出来,立在花藤下低声吩咐随从数句,一抬眼,却见不远处的月门边,抱臂倚着一人。
    他不知在那站了有多久,是否又听见了什么。此刻面无表情地垂着眼睛,似在认真打量门口那块奇异的太湖石。腰际悬一把长剑,乌柄银身,看起来眼熟得紧。
    “洹之。”永王面上堆笑,朝对方走去。
    宋洹之肃着脸,缓缓抬眼。
    眸子遮在门檐的阴翳下,望不穿情绪。
    比起宽厚爽朗滴水不漏的宋淳之,他这个二弟的性子简直叫人难忍。终日阴着一张脸,仿佛谁欠了他几万两银子。若在从前,永王不屑与他言语。
    “听说,是你将淳之背回来的。”永王耸肩,语气轻松平静,像话家常,“撞见那些人不曾,查出来没有,是谁干的?”
    说的是宋淳之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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