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妇 第33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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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怎样?到这个月份,肚子显怀了吧?”
    祝振远笑道:“六七个月了,肚子大得像扣个簸箩,娘叫人瞧过,说肚子里是个男孩。”
    “只可惜,等二嫂嫂生产,我怕是不能去瞧。”兄妹二人进了内堂,祝琰朝梦月打个眼色,梦月捧着一只红绸荷包,递到祝琰手上。
    “我这个做姑母的,不能亲眼瞧着小侄儿出生,叫人打了这对金如意手镯,是我一点心意。”
    祝振远没推辞,笑着接过来,“那我替那没出生的孩儿谢过他二姑姑了。”
    闲谈了一会儿,祝振远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本不该告诉你的,你现下的情况也不容易。又怕不说的话,将来你埋怨我。”
    祝琰凝神看着他,道:“可是祖母身子不好了?”
    祝振远点了点头,“祖母的性子你知道的,镇日没一句好话,见人就骂,半个笑模样也没有。自打你走后,祖母话渐渐少了,平素我娘大嫂她们过去,她只冷着不理会,一天下来不见说上两个字。只有夜里发梦,一声声喊你的小名儿。”
    祝琰听着,心口隐隐的犯疼。
    “没多久,病势加重了。我来之前这些日子,连人也不大认得。家里告诉她你有孕的事,她倒突然清明几分,翻箱倒柜找东西。”
    祝振远从怀里抽出一只蓝色泛白发旧的素包裹,打开来,露出一沓毛了边的票据。
    “是老太太的压箱。”祝振远将东西推到祝琰面前,“知道我来京,私下里叫人唤我去,瞒着我娘跟大嫂她们……叫我偷偷给你,连二叔二婶也不要告诉……”
    祝琰垂眼看着这些大小不一的票子,心情酸楚难抑。
    在老太太身边十年,她没听过半句和软的话,没见过半个笑脸。不是斥责就是挑剔,做什么都错,动辄当着下人面前给她难堪,曲解她的好意骂得她一钱不值。
    这算什么?
    她已经走了,回到京城过她自己的日子。祖母偏又叫人拿着这些东西,拨乱她早已凉透发硬的心。
    “是老太太私藏的体己。”祝振远道,“我点算过,银票拢共有二万二千两,地契五间……”
    祝琰指尖微微发颤,触到纸页上又缩回,“我不能要。”
    给大伯母知道,该有多寒心。祖母跟着大伯父大伯母住,是他们照顾着祖母的生活,她父亲在京为官,十年回不了两趟海州。是伯母代他们二房在尽孝。
    她却将老太太的私有物独吞?
    祖母一时起意,要将这些东西给她,兴许是病的糊涂了,才做出这样的事。若清醒起来后悔了呢?
    “傻孩子,”祝振远握住她手,将东西塞在她掌心,“给你的就是你的,你拿着,除了我,这事没第二个知情。我娘跟二婶面前,一个字都别提。这十年祖母是你照顾的,她身边最倚重、最信赖的就是你。出嫁的时候嫁妆备的匆忙,委屈了你许多,祖母定然也是无数次的后悔过,没有好好待你,所以才会……”
    “你安心拿着,再不济,放在你那儿就当替祖母保管。是她老人家一份心意,你不要,还了回去,祖母还以为你记恨。”
    祝琰忍不住湿了眼睛,爹娘大姐都不清楚,她这十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可二堂兄知道,在一个情绪很坏的病人跟前,做什么都错,战战兢兢没一天安定。
    **
    乌金西坠,是黄昏时分。
    一道清冷的影子,自北定门缓缓而来。
    落日余晖笼在他身上,将一身白色素袍镀了一重金色的光晕。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被褫夺御赐令牌,摘了佩刀官服,在众人嘲讽的眼色中,走出了宴池。
    越朝前走,天色越暗。
    云朵飞速游走,遮住了残阳。
    只留一缕金色的光,镶嵌在云层边上。
    四周冷寂,皇城左近戒严,店铺关张,行人不至,连一丝人声都没有。
    远远听得一阵刺耳的马蹄声。
    从远及近,来得迅捷。
    正中一个粗莽汉子,络腮胡,黑面孔,武袍在身,手拿长戟。
    “哟,这不是张狂得意的宋二爷吗?怎如丧家之犬一般,给人从宫里赶了出来?”
    宋洹之立在街边没有动。抬眼望去,天边最后一丝光也不见了。
    “现下本将怀疑你勾连山匪,意图不轨,刚从你衙门宿息处拿到了贼赃。”
    几个官差持刀近前,“宋二爷,跟我们走一趟东营大狱吧?那边儿可不比兵部的那般逼仄,场地宽阔得很,咱们姜大人,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说。”
    宋洹之抬袖,甩开了要来拿他的官差。
    姜巍大声道:“你胆敢拒捕?别理他,拿下!”
    官差抽刀出鞘,刚要动手,就听身后一阵马蹄声,男人清朗的嗓音远远传过来,“住手!姜大人,有话好说。”
    姜巍一见来人,登时眼底冒火,“乔翊安?你蹚什么浑水?别理他,拿人!”
    宋洹之尚未动,乔翊安带着的人马就冲了上来,两边形成对阵之势,一时场面僵持。
    忽听一声破空声,自人群后,不知谁发了一枚短箭。
    三角形的铁铸箭身,力道穿云,直取宋洹之心口。
    “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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