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妇 第66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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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兴许这关就是老天给她的考验。”他捏了捏他的脸颊,“倒是你,一直操心这个,操心那个,是不是经常忘了饮食,我瞧你的脸越来越小,腰也越来越细。”
    手落在她腰侧,轻轻捏了一把。
    祝琰弹起身子,推了推他,“二爷快起来吧,我待会儿还得见一见三婶,后天琴姐儿的生辰,我要去乔家,拜托三婶替我找人打的一块儿金璎珞,今儿说好送过来,眼瞧天要黑了,兴许这会儿已经进来了。”
    宋洹之点点头,松开了她。
    沈氏要来院里,为方便她们女眷说话,宋洹之就躲了出去。外院本还有几件事情要处置,思及刚才祝琰说起书晴的情况,脚步一转,就去了姑娘们住的绣香楼。
    他是兄长,有责任照顾家里的小辈。旧年他不常在府中,话又少,性子又冷清,几个弟弟妹妹都有点怕他。
    绣香楼里守院子的婆子见了他,简直吓得一悚,自打从书晴十来岁搬到这院子同书意一块儿住,就从没见宋洹之进来过。
    “世、世子爷?”
    宋洹之下意识蹙了蹙眉,他并不喜欢别人这样称呼他。
    兄长走了,他占了这个位置,并不是他自己所愿。
    “二姑娘在吗?”
    婆子指了指二楼东边的位置,“在、在房间里呢。”
    隐约的琴音从楼内传出来,断断续续,不成曲调。
    宋洹之沿着木质的楼梯拾级而上,停在房门前,在门板上敲了敲。
    里头琴音断了,半点回声都没有。
    小婢子躲在楼下仰脸瞧着宋洹之,怕姑娘性子太别扭,惹恼了脾气一向不算好的二爷。
    宋洹之手掌抵在门上,沉声道:“是我。”
    屋中书晴迟疑着,从琴案前站起身,沉默半晌,又坐了回去。
    门外传来低沉的男声,听来距离很近。
    “书晴,我来瞧瞧你,同你说几句话。”
    “我知道你伤心,害怕,被最信赖的人背叛,无疑是件令人难过的事。”
    “你可以哭,可以骂人,可以发脾气,但不应当把所有在意你、真心待你好的推出这扇门。这么些年来,大家照顾你,保护你,怜惜你,难道抵不过一份虚假的恩情?”
    “大姐早逝,兄长也走了,这个家只剩下我们。我在外行事,往往顾不上家里,祖母年纪大了,母亲身子不好,泽之常年在书院,所有担子落在你二嫂祝氏身上。她比你大不了两岁,才嫁进这个家不足一年。”
    “书晴,你是家里的二姑娘,是书意和瀚之的姐姐。书晴,你该长大了,不能让自己永远停留在十三岁的那个晚上。路要向前走,人要向前看,这是我从兄长故去后,在无数次想逃避现实过,伤害了许多关心我的人之后,渐渐明白的道理。”
    宋洹之垂头立在门前,等待着屋里的人一声应答。
    许久许久,依旧只是沉默相对。
    他轻轻叹了声,说:“没关系,慢慢来,我不急,你也别急,过几日我再来瞧你。”
    他转身朝楼下走,迈下第三节 楼梯的时候,身后那扇门被从内打开。
    宋洹之回头望去,书晴双目红肿,站在昏暗的房门前。
    “他们——还会再出现?”她轻声说。
    宋洹之怔了下,旋即明白“他们”指的是谁。
    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此生,他们再也见不到你。”
    王俊熬不过刑罚,已经死了。
    至于谢芸,佛堂里那一小片四方天地,就是她余生归宿。
    她再也见不到外面的世界。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
    **
    郢王府门内挂了白幡。
    皇帝震怒,敕令不准祭灵。
    昔日风光无限的葶宜郡主走得颇为寂寥。
    身为弃妇,不能葬入宋家陵园,外嫁之女,又不能以姑奶奶名义入赵氏祖陵。
    她埋骨在南山一隅,只有郢王妃带着王府内眷们上山送她最后一程。
    往日的荣华,如云烟一般消逝。
    祝琰曾有几回路过那块地,远远看见那只孤零零的墓碑。
    她没走过去祭拜,视线也未曾过多的停留。
    她这一生,从不对任何人寄与太多的期待,因此也未曾有过多的失望或怨怼。只要日子还能过,她就可以假装忘却所有的不虞。
    但葶宜是唯一,她永远不会原谅的人。连假装都不能。
    第59章 觊觎
    两日后就是琴姐儿的生辰。
    只邀请了常来常往的亲眷,并没有大肆铺张广邀宾客。
    宁毅伯夫人坐在上首,祝琰进来时,她难得欠了欠身,将人让到自己身边的位置上坐了。
    前几日葶宜出殡,明面里没有操办祭灵,但各家暗里都知道消息,这在京城算件极惊人的大事。
    休弃王眷,开朝以来就不曾有过这样的前例。
    而葶宜究竟所犯何事令宋家如此容不下一个寡妇,不惜自毁清誉落得个“过河拆桥”的名头,也实在令人好奇至极。
    不免有一些夫人旁敲侧击,向祝琰打听。
    正为难的时候,上首宁毅伯夫人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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