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非我不可吗 第12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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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响到他休息也就罢了,可以随时挪窝,但不远处就是军营,总不能因为叛军耽误正规军的正常休息。
    而且这恐怕不止是榕城一城出现的状况,再闹下去,迟早会激发整个定州地界上的矛盾。
    人在走投无路之时,最易被挑拨。
    容倦:“见谢晏昼了吗?”
    官场上直呼其名是种相当不尊重的行为,刀疤脸内心偏向武将,按捺住不悦回:“城头。”
    容倦:“随我过去。”
    刀疤脸不动。
    容倦淡淡:“我披貂戴绒,在这群情激奋的时候,容易被攻击。”
    一个人过于有自知之明,旁人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在对方病倒前还特意安置他们的份上,刀疤脸没好气提醒道:“穿戴是其次。外面炭火不足,有的屋子却已经暖到有虫子了,您还是遮掩点好。”
    说着,扫了眼容倦耳侧的红印。
    看看这当官的,屋内虫子多的都咬到脸了。
    “……”
    容倦脸皮再厚,这时也有些不自在地拢了拢衣服。
    你个莽汉懂什么?!
    考虑到对方确实没有夜生活,最近晚上忙着基建工作,容倦只是深吸一口气,咽下快到口中的叽喳。
    最终刀疤脸准备带着两名山匪陪他去墙头,顺便想要再度和谢晏昼确认一下,是否真的要为此人效力。
    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若是为了一个没有慈悲心的人拼命,他日对方是否会如现在那个狗皇帝一样,视百姓如草芥?
    他们这些被官府逼得落草为寇之人,已无父无母,眼中更无官,无帝。
    刀尖舔血之人迟早要成为他人刀下亡魂,但不能因为助纣为虐而亡。
    正想着,容倦认真问:“能再来一个人,用轿子把我抬过去吗?”
    马车也不知道停去了哪里。
    “……”
    ·
    城头,谢晏昼正和手下一员大将说话,余光瞥见容倦被一台大轿子抬来,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
    容倦不自觉也牵动了下嘴角,下轿前,注意到下方义愤填膺的百姓。
    原本是来建议先杀个有代表性的,让百姓情绪有个爆发点,不过明显对方已经在做了。
    粮食紧缺,菜叶这种奢侈品被替换成枯树枝和石子,人群中有老人有小孩,全部朝着一个方向用力丢去。
    “骗子——”
    “杀了这贼子!杀了他!畜生,你对的起我们吗?”
    被押在囚车里的人岁数不大,低头躲避碎瓦片,满脸惊恐。
    百姓们不止是单纯发泄,那是真切流露出的咬牙切齿之恨。有人直接冲了上来,攥着尖石就要往囚车里捅,被兵卒及时拉开。
    “你们骗了我兄长效力,转头却让乌戎人来欺压我们?”
    怒骂求饶混淆交织,底下一度都不知道流的是谁的血泪。
    容倦目光定格在囚犯身上:“那位便是定王之子?”
    隔着一段距离,看不清容貌,但那种唯唯诺诺的气质,和五皇子有几分相似。
    谢晏昼点了下头。
    他旁边的大将就没这么好定力了,用力一拍护墙:“真该给他千刀万剐了。”
    谢晏昼仍旧以理智为主导。
    “定王在此蛰伏十余年,叛军很大一部分来自定州百姓,不好全部细究杀了,不然必会大乱。”
    只能先杀始作俑者和重要的叛军将领,其余留待之后细查发落。
    无论是刚刚喊打喊杀的手下大将,还是刚上来的山匪,闻言都沉默了一下。清楚无论如何处理,都会存在不少异议。
    高处风大,谢晏昼站在风来的方向,帮容倦挡住了一部分凉意。
    先前缠绵时有些凌乱的发丝,如今随风飘舞着。
    容倦平生最讨厌麻烦,错又不在自己一行人,何必担这个骂名。
    “本来就是笔糊涂坏账,没什么必要浪费时间。”
    他直白说了后,继续道:“我倒有个想法。”
    除了谢晏昼,其他人闻言目光多少带有几分怀疑,眼下的情况是剪不断理还乱。
    容倦侧脸看向谢晏昼,先话锋一转:“猜猜我这次是如何离京?”
    “督军。”谢晏昼轻易猜到容倦过来的借口。
    督办司几日前便停止传递密函,京中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导致陛下死死盯着。
    只是依照往日双方的关系,不知容倦是如何令陛下相信一个常住将军府的人,愿意帮忙挟制自己。
    容倦坦然道:“我让皇帝针对乌戎,开开心心对着大水发了一个誓。”
    俗称海誓。
    在好奇的视线中,容倦也不卖关子,大大方方说了洛水为誓新编。
    天地之间忽然变得安静。
    所有人自动屏蔽了下方的嘈杂怒骂,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好半晌,山匪第一个发声:“都…信了?”
    皇帝,乌戎人,京中的官员们,没一个觉得有诈么?
    人和人之间,原来是可以拥有这种信任的吗?!
    “为什么不信?”容倦一脸莫名:“天下都是皇帝的,陛下一诺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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