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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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确认师弟安然,他才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楼晟却忽然仰头吻上他的唇角,气息灼热:“我以为回来就看不见你了……”
    声音里带着失而复得的惊悸。
    “刚才看见你坐在这里,我这里……”他抓着苗青臻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才落定。”
    苗青臻偏头躲开,语气疏冷:“你之前说的话,可还作数?”
    楼晟眼底的光霎时黯淡。他攥住苗青臻手腕,指节用力至泛白:“可以回苍山镇,但只能去那里,至少让我知道你们在哪儿。”
    “……何必呢?”苗青臻试图抽手。
    楼晟脊背猛地绷直,仰起的脸上是某种孤注一掷的执拗:“你想要我怎样都行,以后只有小苗儿一个孩子,我所有一切都是他的,芝行散……”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那个令苗青臻色变的名字:“我现在就可以吃,你看着我吃下去,你知道的,那东西……无解。”
    【作者有话说】
    其实贵妃也不是自愿的,你们懂吧,皇帝看上谁。
    第35章 我绝不放手
    苗青臻凝视着楼晟那双不见半分玩笑的眼眸,那里面只有一片沉甸甸的、近乎破釜沉舟的认真。他喉结微动,声音干涩:“……你说真的?”
    楼晟下颌线绷紧,重重地点头。
    苗青臻倏然起身,只留下一句“你自己洗吧”,便转身绕过屏风,脚步声渐行渐远。
    楼晟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眸底翻涌的光彻底寂灭,只剩下深不见底的黯淡。
    先帝驾崩的哀恸如同灰色幔帐,沉沉笼罩着整个上京城。
    往日觥筹交错、喧嚣鼎沸的酒楼如今门庭冷落,连街边小贩守着摊位,吆喝声也不复往日大,秦楼楚馆的姑娘们也换上了素净的黑纱,不再倚门卖笑。
    恪宁帝的谥号,恰如其分地总结了他的一生,早年算得上克己奉公,守着祖宗法度,无功无过地维系着王朝运转;晚年虽沉溺于长生虚妄,却也未曾酿成动摇国本的滔天大祸。
    百姓们缅怀着旧时代的终结,同时对着那位年仅六岁、龙椅上尚且坐不稳的新君,充满未知的忧虑。
    李渊和的结局是流放。目的地是西南那片瘴疠横行、毒虫滋生的蛮荒之地。能否活着抵达都是未知数。
    他的岳家被官兵查抄,家产尽数充公,同样被判了流刑,树倒猢狲散。
    押送出城那日,囚车行经街道,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百姓们围拢过来,窃窃私语声。
    “九皇子平日里那样谦和一个人,怎会做出弑兄造反的事来?”
    “天家的事,谁说得准呢?那把椅子只有一个,亲兄弟也得拼个你死我活啊。”
    李渊和坐在马车里,保留了皇室子弟最后的体面,未上枷锁,只一身粗布素衣。头发散乱,面容枯槁,昔日的温润气度荡然无存。
    马车在或惋惜、或好奇、或麻木的目光中缓缓前行,押送官员面色冷硬,目不斜视。
    队伍渐次驶过街巷,终于融入城外官道的尘土之中。
    行出十余里,前方忽见数人拦路。
    为首一名男子身着墨色锦袍,身姿挺拔,气度不凡,正是楼晟。身旁随从上前,向押送官员打了个手势。
    官员急忙下马,拱手行礼,语气恭敬带着疑惑:“下官奉命押送罪人流放,楼大人此番是……”
    楼晟因护驾有功,新帝登基后便赐下爵位,如今权势正盛,无人敢怠慢。
    他唇角牵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无意耽搁诸位公务,只是受故人所托,需与车里这位说两句话,片刻即好。”
    几名押送官员交换了眼色,彼此心照不宣。为首者侧身让开一步,赔着笑道:“大人请便。”
    马车简陋,连个遮挡的布帘都没有,只有粗陋的木栏将内外隔开。
    李渊和静坐在颠簸的车厢里。
    他抬起头,一个戴着玄色面具的人不知何时已立在车外,李渊和微微一怔。
    车外的人抬手,指尖扣住面具边缘,缓缓将其取下。
    面具下露出的,是那张李渊和熟悉到骨子里、又遥远得如同前尘旧梦的脸。
    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只余下风穿过田野的微响。
    李渊几乎是立刻狼狈地别开了脸,低下头去。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酸涩的热意,他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此刻蓬头垢面、一身潦倒的囚徒模样。
    “你这次选对了。”
    苗青臻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件,透过木栏的缝隙递了过去。那是一块已经碎裂、又被仔细拼接黏合起来的玉章,断口处还留着清晰的痕迹。
    “这个还给你,此去,一路平安。”
    苗青臻自己也说不清为何非要来送这一程。
    话已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便走,将李渊和独自留在那方狭小、颠簸的移动囚笼里。
    李渊和的手指触到那冰凉碎玉,指尖猛地一颤。他摩挲着玉面上那个清晰的“和”字,这是他当年盛怒之下亲手摔碎的信印,没想到,竟是被苗青臻一片片捡起,珍藏至今。
    眼眶中的湿意再也蓄不住,汇聚成珠,滚落下来。这大抵是此生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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