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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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得下脸面,便是那些个年纪较她小些的姑娘,有时都会将她当做妹妹来看。
    可叶怡兰不一样,她生得柔弱可欺,实则不好惹许多。除却月怜和舒窈外,也就只有老板楚袖算得上与她亲密些了。至于旁人,更是不敢凑上去触她霉头了。
    叶怡兰摆好了架势,月怜也脱了鞋袜,赤足上了高台。
    更惹人眼的是,她并非是一步一步走上去的,而是手中绸缎如蛇般飞出,末端拳头大小的漆金铜铃穿过栏杆孔洞绕了几圈,继而手上发力,整个人便有如飞仙一般落至台上的一条绸带上。
    月怜并未换衣,青碧色的衣衫上横亘着月白绸缎,她垂首低眉,白嫩的指尖将绸缎攥出数道纹路。
    一旁叶怡兰冷哼一声,信手在箜篌上一拨起调,铮铮然金戈铁马声。
    乐声一起,楚袖便知晓月怜这舞跳的究竟是什么了。
    这曲子并非是新作,而是楚袖闲暇时将南梁时的破阵曲誊写下来的。
    原曲本是琵琶曲,不知如何被叶怡兰得了,竟改作了箜篌曲目,仔细听来,也能听出几处违和之处。
    楚袖将这几处暗暗记下,盘算着之后与叶怡兰好好忖度修改,以期达到更好的效果。
    不过当下还是看月怜的舞蹈更为重要,毕竟这破阵曲本就是衬托的绿叶,台上的舞者才是重头戏。
    前世她虽身处歌坊舞司之中,却与青楼楚馆无异,见多风流薄幸、负心寡情,又侥幸得了长公主厚爱,带在身边培养。
    那位长公主最爱的便是破阵曲下的双链剑舞,看舞姬挥链如风、长剑飒沓,仿佛四分五裂的南梁也会有位不世出的武将救民于水火。
    可惜的是长公主至死都未见到那一幕,反倒是南梁内部人人自危,官员卷款潜逃,百姓流离失所,比之天灾降世还要让人绝望几分。
    同上元节放灯一般,双链剑舞也是她心心念的存在,是她无法割舍的回忆。
    当初让月怜同文未眠学武本是为了几分自保本事,但谁能说她没有几分私心呢。
    京城乐坊舞司之中并非没有剑舞,只大多都是舞姬执剑而舞,此等以铁链为舞的还不曾见过。
    这原因说来也简单,双链剑舞本就是长短皆宜,若是有心做些什么,京中的那些勋贵可没胆子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便是曾有人提出来,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在贵人面前表演。
    月怜将利剑换作铜铃,内力灌注之下叮铃作响,倒也别有趣味。
    绸带比不得铁链沉重,挥舞起来也就更加考验舞者的本领,也亏得月怜三年来未曾懈怠,这才能将柔软的缎带舞得如臂指使,仿佛有了灵魂一般。
    郑爷嗑瓜子的速度不减,还能抽出空闲来和楚袖聊上几句:“这丫头日日练舞,初起时铜铃脱手,险些把叶丫头的箜篌给砸了。”
    “因为这个,两人差点打起来。”
    “是该小心些,那铜铃瞧着就分量不轻,上台前须得多加清点,最好是再加上些预防手段。”
    朔月坊大堂处的高台是后建的,安全起见只建了半丈高,个子高些的男子站在跟前完全可以瞧见台上。
    若是端阳夜月怜要登台表演,观者席势必要后移些许,以防铜铃飞舞时砸到人。
    楚袖和郑爷又商量了几句,月怜和叶怡兰便收拾齐整走到了两人近前。
    郑爷见状眯起眼睛赶人:“这里有我老头子看着就好,你们年轻人想必有话要说。”
    “那就劳烦郑爷了,我且同她二人嘱咐几句。”
    言罢,楚袖便起身往楼上去了,叶怡兰和月怜两人紧跟其后,却谁也不让谁,并肩走在楼梯上,还时不时瞪对方一眼。
    两人也不是第一天不对付了,刚开始楚袖还会调解几句,到后来倒是随她们去了。反正这两人都有分寸,不会真闹出什么大事来,顶多就是几天不说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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