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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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良玉叫林寅把贺礼抬上来,揭开礼匣,是一座鹤雕。白鹤单腿立在松枝上,鹤首突兀地扭向右侧,更怪异的是,这只鹤的尾部缺了一角白羽,似是有心敲掉的。
    铩羽而归啊。
    邱仁善面色一僵,旋即又堆上笑意,“松鹤延年,好意头。下官代老母谢大将军的贺礼,大将军里面请。”
    陈良玉被迎到正堂就坐,澜沧剑往席面上一搁,“哐”地一声压扁了桌上寿桃样式的豆沙包,同样就坐在正堂的吏部、礼部、工部三位尚书与其他衙署的堂官瞬间明了,这不是诚心来吃席的,是来掀桌的。
    于是各自酌了杯酒,借口公务在身,匆匆起身告辞。
    邱府的寿宴摆到戌时才散。
    陈良玉独坐正堂候到过寿的老夫人去安寝,前院的宾客陆续离府,才等到邱仁善踏进正堂。
    陈良玉席面上的碗筷丝毫未动。
    邱仁善合袖行过礼,“大将军,招待不周。”
    陈良玉已无暇与他假客套,直截了当地道:“汪表死了。”
    邱仁善道:“汪监军的事,下官有所耳闻。”
    “户部侍郎,三品大员,为什么要勾结北雍?”
    邱仁善听她这么一问,面色反倒平静了。
    “大将军此言若有凭据,今日来邱府的该是刑部和御史台的人。”
    陈良玉道:“邱大人既然知道本将无凭无据,你我不妨摊开来谈一谈。”
    “好啊,”邱府正堂坐北朝南摆着两张八仙椅,邱仁善挑一把坐了,“大将军请便。”
    “还是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为名利,还是邱家与卜娉儿的私怨?”
    “大将军既已猜到了,何必还要多此一问?”
    “猜测是猜测,不求个答案,本将难以安睡。”
    “这么多年,下官何曾安睡过?”
    邱仁善喉间发出一声惨笑,“她杀我儿!我的儿啊!整个邱府的人又有哪一个安睡过?下官一闭眼,眼前就是我儿的头被利器割下来的样子,淌了满地的血!她手上十几条人命,已判了杀头死罪,你为何偏要保她?”
    “十几年前,你纵容邱世延强抢民女,事发后你以权势欺人,强纳周培做邱世延的妾室,害周母自缢,周家家破人亡,此事邱大人不记得了吗?”
    “我儿有错,邱家也愿迎那女子进门弥补过错,周母自个儿想不开上吊,关我邱家何事?即便延儿风流了些,可罪不至死!何以最后,落得一个全尸都没有的下场?”
    “死性不改,邱世延死有余辜!还有你,你可知因你一己之私,铜门关一战折了我军多少将士?”
    邱仁善道:“若非你救下那个死囚,她几年前便为我儿偿命归西了,何至于会有今日之祸?害死那些将士的人不是我,是你!他们皆因你的一念之差,才折在铜门关,有罪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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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二更。
    谢谢汤姆泥鸭炸的深水!
    第111章
    “邱大人认了就好。”
    正堂的烛火突然爆开灯花, 映得邱仁善面色青白。林寅佩刀出鞘三寸,却被陈良玉抬手制止。
    “本将还怕邱大人抵死不认账。”
    陈良玉指节叩在澜沧剑鞘上,一双鹰瞳明若观火。她轻叩剑鞘的从容姿态,与邱仁善失控嘶吼的暴烈情绪形成刺目的反差。
    邱仁善一刹那间换了副神情, 客套道:“认?下官不曾做过的事情, 为何要认?大将军要以权势逼供不成?”
    陈良玉道:“邱大人与曾经的庸安府尹李义廉是故交,怎么对刑狱之事还这么不清不楚的?只要有供状, 是不是逼供不重要。”
    邱仁善道:“大将军捡着下官老母寿辰这日登门兴师问罪, 无凭无据, 就不怕下官参你个构陷朝廷命官之罪?”
    陈良玉道:“你尽管参, 御史台参了本将那么多本, 可曾参倒本将?”
    “是了, 你位极人臣, 朝堂之上呼风唤雨。可就算你怀疑到下官头上,又如何呢?”
    邱仁善官袍上的孔雀纹随着呼吸扭曲变形。
    “空口白话, 捕风捉影,既无物证又无人证, 如何取信于人?”
    陈良玉道:“人证,物证, 不就藏在邱大人家中吗?”
    门外忽有疾风掠过,风中似乎掩盖了一些细碎的脚步声。
    “一派胡言!”
    邱仁善仿佛被什么惊着了,朝门外张望,似乎有几道黑影沿着廊庑潜行。
    陈良玉持剑站起身,烛光将她的身影拉得瘦长。她居高临下。
    邱仁善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汪表临死前嘴里一直喊着“邱”, 起初嘴硬撬不开,死前有心交代,却奈何刑部动刑太重, 把人打得只剩半口气儿,即便他最后想交代什么也不能言了。通敌是极刑之罪,汪表根本不可能将邱仁善传至西岭的密信留着,陈良玉命人把汪表的住处里里外外搜了许多遍,也没能搜出什么线索。
    舜城守将留了个后手,把汪表偷偷递去舜城的密信留着,降了之后将密信交给了陈良玉。
    汪表是个谨慎的人,这些年刻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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