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云 第3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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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益州玉送到大内,从来都是被制成供上之物,示以威严庄重,到她口中竟成“古板无趣”四字?
    薛壑缓了缓道,“臣还是觉得璧珑一类好些。”
    “孤就多余一问。”少女哼了声,抬手示以他跪安。
    他也不欲争执,转身离去。
    再起争执是在这一年十月,长安初雪,距离他们大婚仅剩五个月。
    她又一次私下传他入明光殿。
    他本也想去的。
    原是闻她连日在御前侍疾,也染了风寒。兼之从这年起,除了内政庶务,军政也开始往东宫移交,她时常忙得少眠、或饮食不规整,太医署养生的方子跟着她的作息调整了好几回。
    这日,又逢落雪。
    内侍监来府中传他,他当下心跳就快了起来,“殿下病得厉害吗?”
    “奴才不清楚,大人快些吧。”
    薛壑颔首,走时还不忘叮嘱红缨熬一锅黄牛肉粥。
    午后歇晌的时辰,她自在寝殿之中。薛壑随内侍监匆匆入内,原是轻车熟路,但临近内宫门步子不由慢了几分。
    他其实已经许久未入她寝殿了,上一回来,是遇见温颐那次。
    他顿住了脚步。
    “大人?”快他几步的内侍监转身看他。
    “殿下一人吗?”他问。
    “奴出来时是的,这来回间就不晓得了。”内侍监也是久浸宫闱的人精,回得滴水不漏。
    薛壑扯起一点笑,觉得自己别扭又矫情。她召他,他难不成还能因人数多少而择来不来吗?
    再者,不是自己想来探望她的吗?
    难不成只许自己来,不许旁人来吗?
    好没道理。
    于是,抬步入内。
    文恬说,“殿下歇下了,大人就在这候着吧。”说话间指了指那方他很久前睡过的矮榻。
    “孤醒着,让他进来。”女郎瓮声瓮气,嗓子有些哑,确是染了风寒。
    政事堂帘幔上的那副身影,明显单薄了不少。薛壑脑中回想,心道一会让黄门去趟府中候着粥,好了赶紧送来。
    “好看吗?”江瞻云的声音拉他回神。
    他抬起头,看见少女半卧在榻上,脸色不太好,但精神尚可,一双眼睛凝着神采,弯出新月模样。
    她手中拎着一个白玉项圈,项圈下垂三个玉铃挡,是用他的赠送的那块玉所制。素手一晃,铃铛叮当作响。
    “还有条小的。”足从锦被中钻出、抬起,脚腕间戴一副玉石足链,周围挂了一圈与项圈上形状花色一般无二,只是极细小的玉铃铛。
    她病着,足上未着袜,人也清瘦许多,让人忘之生怜。
    【不要赤足,天寒。】
    话已经滚到嘴边,然见她手一摇,足轻移,响起一阵铃铛声,他便无端觉得不雅,隐带愤怒。既然都决定做此物,当时又不必假惺惺问他。明知他不喜欢,这会特意与他看,又是何意?
    “不好看。”他吐出三个字。
    江瞻云抬眸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但玉给了殿下,自有殿下做主,臣的感官不重要。”他不知道在气甚,话语愈发尖锐。
    “对,你不重要。”她从来如此,让过一回若不识趣,便得受她连本带利的反击。
    “于公,君上臣下,君贵臣轻,君上一锤定音臣下安敢有异?臣下当然不重要。于私,君上内侍充盈,恰似繁茂丛林,何差臣一人,臣当然不重要!”
    “薛壑,你脑子有病是不是,发什么昏?说得什么胡话?”
    ……
    那一架,最后以她接连不断的咳嗽声告终。
    她一边咳,一边让他滚出去。
    他见她咳得面色发虚,冷汗覆在额上,脚便再挪不动。
    文恬进来一边抚背顺气一边劝,但哪里劝得动,少女咳得嗓子发哑出不来声,时值宫人奉茶给她,她连茶带水砸向他。
    他没躲,霎时额角血流和茶水一起滑滴下来。
    少女愣住,他低眉。
    唯有太医令更忙了。
    ……
    “薛大人,你来!” 杜衡满手血渍,从屋内奔来唤他,一路引他入房中,边走边道,“在下已查女郎伤势,所幸胸膛箭伤只是外皮裂开,内里缝合处尚且完好,不曾崩裂。但新生长起来的皮肉分裂,那样多的鲜血流出,是个人都耐不住痛。在下给她止血撒药,她挣扎不停,汗湿满身,一人上不准药,包扎不牢。当下无有女侍在侧,只好有劳大人!”
    “快点,大人。”杜衡心道没人比你更合适了。
    薛壑没有迟疑,坐来榻畔,从后抱住了她。
    她上身衣衫褪尽,后心一颗梅花胎记,前胸旧伤处往左还有一朵梅花痣,比后心稍小,尽落薛壑眼中。
    非礼勿视。
    薛壑闭上眼将她箍住,熟悉的亲近感再次升起,手便箍得更紧,她没有穿衣衫,那点久违的触感就愈发真切……薛壑无奈睁开眼,看她面容,辨清此人非彼人,然后别过脸去。
    杜衡上药毕,给她包扎,人在薛壑再度怀中挣扎。一双足从被褥中探出,薛壑余光尽览。
    那一瞬,怀中的点点感觉,入目的一双赤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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