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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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我的哭声时,突然笑了,把协议往助理手里一塞。
    先不看了,我女儿比合同金贵。
    母亲何玲醒来时,护士把我抱到她身边,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皱巴巴的额头,盯着我的小脸看了很久,连护士进来换药都没察觉。
    三天后,舅舅何深提着个巨大的玩具箱来医院,里面塞满了从国外淘来的儿童启蒙绘本,还有个会发光的人体模型。
    那时父母还没离婚,我和姐姐秦昭住在城区的老宅子里。
    秦昭比我大八岁,已经是小学低年级的学生,放学回来就钻进自己房间写作业,很少理会我。
    我蹒跚着追在她身后喊姐姐,她嘴上嫌烦别跟屁虫似的,却会在我快摔倒时,不动声色地伸手扶一把。
    母亲何玲是个话少的人,周末会坐在客厅的藤椅上翻文件。
    我跌跌撞撞扑到她脚边,她会放下文件,牵着我的手绕着茶几走,声音很轻:言言慢些,别摔了。
    那时,母亲总在晚饭后翻医学期刊,父亲则对着电脑里的设备图纸皱眉。
    我趴在地毯上搭积木,把红色方块当成听诊器,往秦昭胳膊上按假装自己是个医生,秦昭会配合地咳嗽两声。
    那时的家,像台精准的仪器,每个人守着自己的齿轮,沉默地咬合着,倒也安稳。
    直到十岁那年的冬天,父亲把我叫到书房,暖气开得很足。
    言言,我和你妈妈要分开了。
    他声音很轻,你和姐姐可能我没等他说完我往外跑,听见他在身后叹气。
    后来秦昭跟着母亲回了何家,搬家那天她背着书包从楼上下来,经过我身边时停顿了半秒,把一本《人体解剖图》塞给我。
    里面画得很清楚,你不是总问心脏长什么样吗?
    书页里夹着张她画的简笔画,两个小人举着听诊器,旁边写着秦昭、秦言。
    父母分开后日子,像被切成两半的苹果。
    平时住秦家,父亲会陪我看纪录片、带我射箭、骑马,我有时候会去何家,母亲会带我去粤州的长隆玩。
    他们从不在我面前说对方坏话,甚至会在我生日时一起出现,像从前那样笑着看我吹蜡烛。
    父亲想教我看财务报表,带我去南粤参加医疗行业峰会,指着台上的专家说:以后这些资源都是你的。
    我却总溜到会场角落的医疗器械展区,对着心脏搭桥模型研究半天。
    有次趁他不注意,溜进何家医院的儿科诊室,看护士给小朋友打预防针。
    被母亲抓个正着,她没骂我,只是蹲下来问:喜欢这里?
    我点头,她摸了摸我头发。
    喜欢这里就好好学习,考医学院,当医生救死扶伤。
    母亲的指尖轻轻落在我发顶,像一片羽毛扫过心尖。
    那句当医生救死扶伤说得很轻,却像颗种子砸进了名为理想的松土里。
    十六岁。
    父亲突发脑溢血去世那天,我当时正在练散打。
    教练把我从擂台上拉下来,说:秦言,你父亲
    我没听完就往外跑,鞋在地板上擦出刺耳的声响,阳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根快要绷断的弦。
    葬礼上,秦昭穿着一身黑裙站在灵前,她接过秦氏董事长的聘书时,指尖微微发颤,却还是挺直了脊背。
    像当年那个护着我不让我摔倒的姐姐,只是眼里的光,冷了许多。
    她朝我走过来,递了块叠得整齐的手帕,声音有点哑:哭出来吧,没人笑话你。我没接,转身就走了。
    三天后,我去了南粤。
    南粤的冬天没有暖气,体育场馆内穿得单薄的选手们在过道里来回跺脚。
    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桌子那边有动静。
    一个穿着赛服的女生正趴在那堆袋子上,胳膊伸得老长,像只探头探脑的小松鼠。
    我没太在意,转回头继续听教练分析战术,可没过几分钟,哐当一声脆响。
    循声看过去时,我放在桌上的保温杯消失了,那女生正蹲在地上。
    我的保温杯滚在她脚边,水漫了一小片地,她正慌慌张张地从包里掏纸巾,蹲在那儿一下下擦着,背脊躬得像只受惊的虾。
    那瞬间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
    回到家时,窗外的天已经暗透了。
    我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舅舅何深发来的消息,问我想上哪所中学?我回了条:【没想好】。
    躺在沙发上,天花板在黑暗里模糊成一片。
    林疏棠红着脸喊妈妈的样子突然冒出来,还有她拽着我护具腰带时,眼里带着点不服输。
    膝盖好像还能感觉到她刚才顶上来的力道,不重,却挺硌人。
    浴室镜子里的自己,眼角那粒痣被汗泡得发亮。
    我想起她刚才在擂台上喊我叫林疏棠,声音脆得像咬碎了冰。
    这名字挺好听,跟她人一样,有点倔,又有点可爱。
    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真赢她。
    父亲的葬礼刚过没多久,秦昭把公司担子全挑了去,我来南粤,一半是躲,一半是想喘口气。
    擂台上挥拳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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