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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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疏棠替她把伞柄往手里塞了塞,指尖用力捏了捏那截温热的塑料。
    去吧,听话。
    看着书琪小跑着钻进不远处小姨妈撑着的伞下,林疏棠才慢慢直起身。
    风裹着雨丝打在脸上,没什么知觉,就像心里那块空落落的地方,早就麻得发不出任何声响。
    节哀。
    有相熟的远亲上前慰问,林父僵硬地点头,林母抬手按了按眼角,声音哽咽却依旧保持着声调:谢谢,让你们费心了。
    林疏棠扯了扯嘴角,喉间泛起一阵涩意。
    这就是她的父母,连女儿的葬礼上都要演好悲痛却得体的戏码。
    当年他们为了不影响姐妹俩升学、为了公司的声誉,硬是等到妹妹满18岁才摊牌离婚,却从没问过两个女儿在他们吵架的时候多害怕。
    疏棠。林母走过来,想碰她的手臂又怯怯地收回手,眼圈通红。
    疏棠你还好吗?
    林疏棠没看她,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周宇身上。
    那个男孩还站在原地,怀里紧紧抱着个相框,照片里妹妹笑靥如花。
    听说他们分手了,就在出事前三天,是妹妹提的。
    她突然想起妹妹手机里没删干净的聊天记录。
    对不起,我太累了,不想拖累你原来那时候,她已经在跟这个世界告别了。
    我们进去烧点纸吧。林父开口,声音比平时沉了许多,疏媛从小就怕黑,让她在那边能暖和点。
    林疏棠终于转头,冷冷地扫过他们。
    呵,你们现在知道怕她冷了?
    林母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
    秦言走过来轻轻碰了碰林疏棠的胳膊,低声劝:别这样。
    秦言是第一次见林疏棠的父母,眼前这对略显局促的中年夫妻,和林疏棠偶尔提起的只爱面子和生意的形象慢慢重合,心口不由得泛起一丝复杂。
    烧纸的时候,林母的哭声大了些,断断续续地念叨着是爸妈不好没照顾好你。
    林疏棠站在一旁,听着这些迟来的忏悔只觉得烦躁。
    如果这些愧疚能早一点,能在妹妹整夜失眠的时候、在她偷偷藏起抗抑郁药的时候多一点关心,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
    周宇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突然蹲下身捂住脸,压抑的呜咽声混着雨声飘过来。
    疏媛,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吵架的我以为你只是闹脾气
    林疏棠看着他颤抖的肩膀,又看了看火堆旁父母模糊的身影,突然觉得很累。
    这场葬礼像一场迟来的和解,却没人能真正原谅谁,也没人能让时光倒流。
    她弯腰捡起被雨水打湿的七仔,绒毛蹭过指尖时,突然想起妹妹小时候总说。
    姐姐,等爸妈不吵架了,我们一家人去珠海看海好不好?
    雨还在下,墓园里的松柏被风吹得哗哗响。
    林疏棠把七仔塞进风衣口袋,转身对秦言说:走吧。
    有些告别,终究要自己走出来。
    下午。
    一个陌生电话打破了死寂。
    请问是林疏媛的家属吗?我是她的编辑张姐。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犹豫,她上周交的专题稿还有些细节没补全,我联系不上她听说听说出事了?
    林疏棠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七仔玩偶的绒毛硌在掌心。
    林疏媛出事前一直在跟进一个地下代y产业链的专题,为此熬了好几个通宵,我还劝过林疏媛别太拼命,这种选题容易得罪人。
    代y?林疏棠捏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
    妹妹的笔记本里确实有几页写着何氏医疗隐蔽别墅孕妇失踪,只是当时被诊断书的字迹盖住,她没细看。
    她提过具体的人名吗?
    好像提过一个何深说对方能量很大,让我别外传
    何深?!林疏棠的心莫名一紧,抬头看向正在厨房盛汤的秦言。
    秦言的舅舅何深不正是何氏医疗集团的董事长吗?那个总穿着定制西装、笑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
    稿子在她电脑里吗?林疏棠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她只传了初稿,说有个关键线人还没采访完,要补充证据
    张姐顿了顿,语气凝重起来,对了,出事前一天她给我发过条消息,说感觉有人跟着我,我当时以为她太累了胡思乱想现在想想
    林疏棠的心猛地一沉。
    挂了电话,林疏棠猛地想起陈景明说的被害妄想症跟踪狂,或许林疏媛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人要害她。
    林疏棠抓起外套就往外走,秦言此时刚端着汤从厨房出来,见状连忙跟上:这么急去哪?
    林疏媛的公寓。
    公寓楼下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林疏棠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时,一股熟悉的栀子花香扑面而来那是妹妹最喜欢的香薰味道。
    屋子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书桌上还摊着半杯没喝完的咖啡,采访本倒扣在键盘旁,旁边散落着几张便利贴,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采访提纲。
    书桌抽屉里,除了采访笔记和病历本,还有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
    林疏棠想起妹妹总把重要东西藏在床垫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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