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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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方式自然就不再适用了。”
    “展某尊敬徐捕头,徐捕头若硬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副贱骨头自招刑讯,展某也会尊敬地满足徐捕头的想法。”
    “…………”
    我尼玛,什么凶残猫。
    不该是温善君子,心怀仁柔么。
    怂:“别别别,大人咱们有话好好说,和和气气的多好,都是并肩作战的兄弟,情同手足,手足不刑手足,卑职一颗红心向着老青天,对开封府的忠心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大写的怂,光速地怂。
    恶人不怕善人,恶人还怕恶人磨。
    “徐大捕头贪污受贿,搜刮五千两民脂民膏的时候,便是怀着这样一颗赤诚热忱的红心的?”武官低沉地笑出声来,无尽讽刺。
    好大一顶帽子。
    谁敢承戴。
    郑重其事,严肃地抱拳,作揖致礼。
    “展大人,您可以回去查,倘若卑职在开封府任职这四年期间,有过任何手脚不干净的行为,有过任何收受贿赂、枉法错判的冤案,这颗脑袋,卑职自己趴到虎头铡上,切下来。”
    残月悠远,暗夜凄清。
    幽谧中静定了许久,只闻些微的虫鸣窸窣。
    “……”
    “……开封府之前,你在陈州州衙任过职,在富庶的闵县县衙任过职,在偏远的西南土乡任过职。钱都是那些年头弄到手的。”他推测着缓缓出声。
    “大人莫怪罪,”叩首,无尽地恭谨,极尽地服从、敬畏,向这个正直理想的年青官员交代,“坊间民谣皆传唱,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天下乌鸦一般黑,哪儿哪儿官帽不艹狗。”
    “很多时候,与个人品行无关。在那个衙门里,在那个位置上,就必须得干那个位置的事儿。”
    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息。
    “必须得拿。”
    “你不拿,别人怎么拿?”
    “你不拿,别人怎么安心?”
    “你不拿,别人岂敢让你占着位置继续坐?”
    “同光和尘,随波逐流。”
    “卑职自认除了这五千雪花银,其他没做过任何亏心的,至少没有冤假错判,屈打成招,枉害过任何无辜的人命。”
    …………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
    金碧辉煌,酒池肉林,俱是万万民脂、民膏、民血、民髓。
    敲骨吸髓。
    在这片绝疣溃痈的古老土地上,幽幽暗夜,万古传承,从来未曾更改过半分。
    外表姿态看似恭恭敬敬,实则内里丝毫不带怯的。
    嘻嘻,他能奈我何?
    这个傻|逼理想主义者,乳臭未褪尽的小毛孩。
    啊,棋语里总结得好,小卒子过河就是车。
    查我,就是查整座闵县权力系统,就是查巍巍可怖的陈州政|(防)|(和)|(谐)|法系统,盘根错节,狰狞血腥,牵一发而动全身,凿一角而塌大厦。
    涉及的朝中官宦权贵、地方胥吏世族太多了,利害捆绑网络错综复杂,高耸入云的腐|败大厦,金碧辉煌,脏官污吏,恶累祸盈,其团结程度甚至坚胜泰山。
    他没那个本事。
    纵使开封府,也没那个能量与胆量。
    王不见王,互避锋芒,龙虎斗,必两败俱伤,谁都讨不着半分好。这是为政常识。
    老子稳得狠。
    …………
    “……”
    死一般的寂静。
    漫长的,难熬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沉重的物什郁郁地坠落进了胃里,坠落进了看不见、找不到的深渊。
    “……”
    “……你在夸大,以洗脱自己的罪名。”头顶的声音艰涩非常,“开封府就很清正,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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