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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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今回想起来,仍然丝丝脊背发凉。
    一个人的脑子怎么可以恐怖到如此地步?
    武功泛泛,连杜鹰都打不过,却可以仅凭着锋利的智谋,把武功远高过他的强者,摧残成深宅里乖驯麻木的狗。
    那时万念俱灰,觉得大商人就像山一样不可逾越的壁障,逃了不知多少次,次次失败,次次往死里收拾。
    链子一头拴在手腕上,另一头拴在床柱子,不给衣服穿,不给东西吃,不给水喝,扒光了搁那儿冰寒地晾着,浑浑噩噩地蜷着,什么时候服软认错,开口叫夫君,什么时候链子解开,重归锦衣玉食。
    最开始有多么坚定地挣脱,后来就有多么面目全非,卑微顺承。
    最终连逃跑的想法都不敢生出了,想都不敢想了,彻底化作麻木的羊羔,木木地瞪着黑色的眼珠,一动不敢动,任由屠夫宰割。
    我把价值近五万银票的遗产全部赠送给了南乡,想着用巨额的钱财毁掉一段友情。待到她不再希望我回来,不再是我的朋友,世间了无牵挂之时,便自杀解脱。
    疯了之后,大商人对展大人说。
    “这是你钟情的姑娘,你对她用不了酷烈手段,可以理解,君子远庖厨嘛。交给蒋某,蒋某来做,把她彻底调教好,再归还给你,保你得到一个千依百顺的温驯可人儿,不敢忤逆,不敢自杀,亦不敢向你寻求他杀,”
    展昭没有把我交出去。
    所以至今仍不知道,蒋四那时打算动用什么手段。
    也根本不敢深想。
    “……”
    畜生。
    衣冠禽兽。
    我想来想去,唯有把蒋四全家杀了,才能彻底走出旧年的阴影。
    为官当政,要讲信用。
    说杀你全家,就一定要杀了你全家。说扬了陷空岛,就一定挫骨扬灰,扬得渣都不剩。
    “叔叔,叔叔,我的小伙伴爬到树上,太高了,下不来了。你能帮帮我们么?”沙滩上的小孩子跑过来求救。
    仰头望去,二十多米高的巨大椰子树,单单羽状的墨绿榈叶就有三四米长,天知道熊孩子怎么爬上去的。
    迎着炽烈的日光,微微眯起眼,嘀咕。
    “皮猴儿。”
    “嘻嘻嘻嘻嘻,”天真无邪的熊孩子们咧着白牙笑开,“大人们都管我们这么叫。”
    “帮帮我们嘛,叔叔,给你吃好吃的。”往手里塞进了一枚饱满香甜的青芒。
    轻功腾起,几度攀升,我把精瘦精瘦的小皮孩儿从二十多米的椰子树上抱了下来,放归柔软的沙滩。
    清透的海水里洗了洗,牙齿咬开芒果的皮,蜜黄色的汁水溢了出来,流淌在唇齿间,甜美好吃。
    “大人。”
    王朝马汉过来找我,视线扫过高高挽起的裤腿、赤裸在外的双足,迅速避嫌地移开。
    “陷空岛三当家有请,今晚在庄内设宴。”
    第264章
    现在想想,大商人运筹帷幄,算计得万无一失。
    南乡这种变数,在现实中,微乎其微。
    弱质纤纤的仵作姑娘,竟然是隐藏的鬼畜,顶级的赏金刺客。街头流传的狐怪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在常理,在正常,我如今该是已经生出了好几个蒋平的孩子、展昭的孩子了,彻底化作官商共用的翠玉脔宠,陷空岛与开封府强强联合的黏合剂。
    希望如今这一切不是场大梦。
    由于过于痛苦,精神无法承受,疯魔了以后,做得一场梦。
    梦着自己弱质女流的朋友其实武功超神,不顾一切地救出了自己,而自己苦苦追逐几十年的金榜题名、出人头地、富贵荣华,也全部圆满了。在梦里,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各得其所,各得公道。
    千万别,现实中惊醒过来,仍然遍地疮痍,身陷囹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浑浑噩噩,鼓大的肚子里怀着不知道第几胎,不知道是蒋四的血脉,还是展昭的血脉。
    如果那样子,我宁愿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
    海风潮湿,鸥鹭纷飞。
    晴朗的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风光无限好。
    发丝在风中微微地撩动,搔在满脸的络腮胡中,戳在敏感的肌肤上,痒痒的。
    耳畔几个和尚在敲木鱼诵经作法,往生超度,两处静谧的黄土坟包。
    黄土坟包上绿草菁菁,墓碑前摆满了贡品,美酒、酱肘子、梨酥糕点……
    几个妇人呜呜咽咽地跪着,掩着手绢哭丧,祭奠现场,火盆当中纸钱焚烧,清一色麻白孝服,小孩子头上戴着拜祭的白尖帽。
    王朝马汉、蒙厉悔马泽云,两列黑袍劲装的精锐官兵整齐俨然,肃穆沉默。
    西南农民暴.;动起义,边关战事烽火连天,内忧外患,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朝廷需要源源不断的军饷。
    陷空岛大当家、二当家已经被刑部衙门以涉黑的重罪下狱了。
    四当家翻江鼠、五当家锦毛鼠,又离奇地暴毙在了一国帝都。如今偌大个陷空岛日暮西山,只剩下三当家,穿山鼠徐庆,在苦苦支撑。
    四十多岁的中年巨富,传奇性的东南大商人,墨玉发冠,头发梳理得整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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