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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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当家,跟你哥哥求求情吧!别让我朋友生了!她是人啊,不是圈里产崽的母猪啊!……”
    第298章
    囚徒困境,对赌互相间的良心。
    与其把自身安危悬挂在对方微弱的良心之上,不如揭发对方,先下手为强,先捅她一刀,把她出卖了,以杜绝自身被对方捅的可能性。
    刑侦公职几十年,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性。如果我处在南乡的立场上,我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徐明文逃跑的想法,揭发给锦毛鼠。拒绝冒险,先下手为强,防止再次被陷空岛切断手指。
    可她却没有。
    她一次又一次地违背了我对于人性鄙劣的常识。
    那个宇宙里,友人会武功,是个强者,所以腰杆子很硬。明明能直接卷了巨额遗产北上移民,一生太平安稳。
    却感情用事,犯蠢,和翻江鼠、锦毛鼠、御猫拼个玉石俱焚,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只为救我重新站起来。
    这个宇宙里,友人不会武功,弱者。弱者无脊梁,本应自保为重。
    却感情用事,犯蠢,冒着被连累剁指的巨大风险,在锦毛鼠面前瞒下了我死灰复燃的逃跑心思。
    至亲的爱人啊,她怎么敢。
    怎么敢如此毫无保留地信任我的良心,信任我只是为了不伤害到她,就甘愿放弃一生的自由,永恒温驯。
    再亲的人究其实质也是它人。人为了自身而活,不为了自身以外的其它任何人、事、物而活。最重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
    她是知道我的人生信条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明明知道我有多么鄙劣阴暗、自私自利的。
    可她还是把刀递给了我。
    两个囚徒,地上只有一把刀,她没有去抢,而是将刀递到了我的手中。
    豆绿裙衣的文弱姑娘,跪在江湖豪强面前,抓着奢贵的青锦袍服下摆,崩溃得泣不成声。摒弃尊严,磕头叩首,苦苦哀求,别再让我生了。
    只要别再让我生了,她什么都能听从他们的,徇私枉法、篡改尸检报告都行,怎么着都行。
    “……”
    痴痴怔怔地望着,忽然间明白了,这个宇宙里的徐明文为什么会隐忍数年,至死没再反抗一丁点。
    是真的没有一丝毫挣脱的可能么?
    是真的一丁点办法都没有么?
    有的。
    可她怎么敢再去冒险,怎么忍心这样好的姑娘再被自己连累,受到残害。
    第299章
    “四嫂。”
    “小叔子。”
    低眉顺眼,行了个这时代小娘子的福身礼,锦毛鼠回以微微颔首。
    “南乡,你起来,哭成这般失态,像什么话。”
    我扶她,怎么扶得起来。毒戾的化功散灌下,经脉俱废,比寻常的金莲女子更孱弱,更不如。
    她就好像个千斤坠的秤砣一样,纹丝不动。
    “女子的身体生来就是孕育的。生儿育女,为夫家开枝散叶,天经地义的妇人本分。陷空岛和开封府有最好的大夫医药,纵然遭逢难产,也必然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仵作姑娘,请放宽心,生几个孩子而已,你的朋友不会有事的。”
    锦毛鼠暗暗发力,双手扶持,强行把她扶了起来。
    古怪地笑了下,喜怒难辨,莫名地有些相仿蒋大商人。
    “刚刚,我都听到了。”
    “……”
    南乡悚然一僵,面色惨白。
    她没练过武,没修习过内功,不清楚那遥远的距离,已经超出了武者耳力所能及的范围。
    稍一诈,便诈了出来。
    白玉堂紧盯着她的神情细微变化,知道自己推测对了。
    “我们谈谈。”
    可怖的语气和蒋四像极了。
    湖心亭水草幽谧,腿爪修长的丹顶鹤悠哉地行走在清香的荷花塘里捕鱼,红泥小炉温着酸梅汤,白髯的盲眼老者端坐在旁,孤寂地抚琴。
    “下盘棋吧。”陷空岛五当家的提议,“嫂子,我哥一直对你的棋艺赞不绝口,说你是围棋中难逢的高手。”
    便下棋,平静地落子。
    相对而坐,游戏对弈。
    白子落完黑子落,黑子落完,略作思考,白子再落。
    “为什么没下手?”
    “你看出来了。”
    “一见钟情,还是见色起意?”
    “有些见色起意的成分,她实在太漂亮了。”坦荡地轻笑,英俊眉眼低垂,清脆地落下又一子,“也有些敬佩,官商黑磅礴倾轧,小小一介弱女子,蝼蚁草芥,竟有如此胆魄,敢与我们对抗。多少男儿都不能为。”
    “我哥也不想杀她,她死了,你肯定自杀,跟着她走。所以做做样子,麻袋加砍刀,吓唬吓唬就得了。”
    “那天晚上海上暴雨,船舶漂摇剧烈,电闪雷鸣,她吓坏了。良民,没混过江湖,生平第一次,当面看到活人的四肢被按在猩红的砧板上,砍开分尸,扔下浪潮里喂鲨鱼。肝胆俱裂,瘫软成烂泥。”
    “欸,”闲话家常,好奇地问,“嫂子,你们俩是不是磨镜啊?”
    “她不是,”答,“她一直拿我当相濡以沫的朋友,几十年从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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