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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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还真的将他打了一顿,她在旁瞧着,见他不叫不喊,连个哼声都没有,愈看愈叫人心疼。
    “你不是问过吗?”林禾从思绪中抽离,望着知柔的脸,“我跟你父亲去同伴家游戏,走的窗户。那时还小,太贪玩了,什么都不避忌,不想才钻上窗沿,猛地瞧见她家夫人在里头写字,一个不慎,就摔了下去,磕到了耳朵。”
    “阿娘和父亲既然这么早就结识,理应感情深厚,他为何把我们扔在洛州,九年不闻不问?”
    这话知柔询了多回,不敢往深了想。阿娘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深怕想多了,一切都经不住推敲。
    林禾低着眸子,才起头喉咙就咽了咽:“你父亲……他有他的苦衷。”
    知柔举起视线,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林禾。
    “阿娘,你会骗我吗?”
    第40章 起微澜(十八) 魏元瞻俯向她的视线里……
    天有些阴沉, 像要下雨。知柔从房间里踏出来,起得比平常晚,眼下却是微青的, 似乎未曾好眠。
    昨夜她问阿娘,阿娘果然缄默了。这种事发生也非头一回,她本该习惯的, 可她继续追问——
    “阿娘的姓, 是双木之林,还是立雪之凌?”
    话音甫落, 屋内好像一刹结冰, 仿佛又回到那个风雪江寒的夜里,林禾冻得骨头发抖,经年不展喜怒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裂痕。
    她手搭在膝间, 落后一会儿,慢慢把神情敛去,朝知柔平静地道:“你方才说什么?”
    “是不是假的?阿娘并不姓林。”
    房中烛火微弱,瞧不清知柔的面庞,但她的声音无比清晰,带着盘问的意味。
    林禾停顿片刻, 冷冷问道:“谁与你胡言?”
    察觉林禾的声气儿一下严厉,知柔闭唇无语, 把脑袋扎低几寸。
    屋里突兀地静下来,林禾注视着她,目光像从皮肉照到肺腑,将人剖开一般,只不发话。
    知柔蜷了蜷手,沉默着想到郑娘子——她为何会冲撞阿娘, 又仅仅因此便被父亲和二太太驱了出去?父亲是不是也知道什么?
    廑阳凌氏是在一夜之间举族搬离京师。阿娘若姓凌,是他凌氏族人,为何她们当初不在廑阳,而在洛州?
    思绪万千,只有阿娘能给她答案。
    “没有谁,我只是碰巧看到一幅画……那画中女子与阿娘的面貌有些相似,尤其是耳垂上那一道疤。”知柔思忖半晌才启口,复一举眉,低声,“她姓凌,立雪之凌。”
    “是吗?”林禾似乎在问,又不像问她。
    知柔道:“我不会欺骗阿娘。”
    就闻榻上的声音平淡若水,仔细分辨,却已显愠意:“长辈跟前,你言语不分尊卑,回答吞吐含混,这不是欺骗,不算放肆?”
    明知她并非震慑,知柔口中仍泛上委屈,酸得咬了咬牙:“……我错了。”
    “错了就回去好好反省,明日不必来了。”
    因为惹林禾生气,知柔一个晚上都没睡好,想了很久,是真的知道错了,但是心里又十分不甘。
    这日清晨,知柔称病未去家塾,连晨省也没去,嘱咐星回打外头套车,一径去了凌府。
    凌鹤微于书房悬腕,下人进来通报,称宋姑娘来了,她微微一笑:“请她到亭中稍坐,我就来。”
    知柔看见凌鹤微的时候,面上有几分尴尬,耐着性子拎出悦色,起身向她见礼:“突然造访,多有打扰,望十三姑娘勿怪。”
    “无妨,我一人在府中也是无趣。你来了,正好陪我解解闷。”凌鹤微比知柔大方得多,坐到石凳上,“会下棋吗?”
    “略通一二。”
    下人将棋盘摆至圆案,二人猜先,凌鹤微执白。她首落一子,挑目说道:“看来你是收到我送去的画了。怎么样,是不是像你?”
    知柔的目光垂在棋盘上:“五六分吧,毕竟不是我。”
    凌鹤微笑:“对呀,不是你。你可见过那画中人?”
    知柔捏紧棋子,抬起脸。凌鹤微回视她一刻:“我随意问问。”
    对待生人,知柔颇有几分警惕之心。
    很快收敛颜色,自然道:“不瞒十三姑娘,我有些不辨人容,仔细盯着还好,过会儿就忘了。你若问我是否见过谁,我很难回答。”
    “是吗?那你平日怎么识人呢?”
    “手,还有熏香。”
    知柔望她一会儿,编起谎来没有一丝慌乱。
    “十三姑娘的手骨肉匀称,指腹略有茧,指盖儿上染了一层薄蔻,不醒目,但这是将门之女才有的习惯。想来凌公子称姑娘尚武,并非全虚,十三姑娘应与武将门第常有走动。”
    顿了顿,知柔又道:“你身上的香,很贵。”
    凌鹤微瞟她两眼,笑容愈盛:“有点意思。你去过很多地方吗?”
    自己身上熏的香,乃北地特产之物,贩到京中,比檀香、沉香更为珍贵。
    知柔摇头:“从洛州到京师,这已是我走过最远的路了。廑阳是什么样的?”
    凌鹤微下着快棋,闻言没再抬眼,只盯着棋局:“该你了。”
    知柔抬手就下,似乎没在思考。凌鹤微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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