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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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房内,水汽顺着青石砖的缝隙漫开,阿朝伸手触了触铜盆里的水,喊了一声:“这水也太烫了些。”
    谢临洲站在他身后,正解着外袍的玉带,“水烫了?”他伸手探进水里,掌心贴着盆壁转了圈,水温恰好漫过手腕,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是你手太凉。”
    阿朝偏头看他,见他外袍滑落露出的肩头线条利落,骤然红了脸颊,“应该是的。”
    “好了,天冷,快些沐浴,免得着凉。”谢临洲低头看他,小哥儿的睫毛上沾了层薄湿,像沾了晨露的蝶翼。
    今日没怎么出汗,阿朝倒是不用洗头发,倒是谢临洲出去外头应酬要洗。
    阿朝先舀了勺温水浇在谢临洲发间,笑道:“早知今夜这般晚回来,便先让你把头发洗了,待会还不知何时能把头发烘干。”
    谢临洲乖乖坐着不动,指尖一下一下点在小哥儿肩膀上,“无事,我能熬的住,明日睡晚些。”
    洗完头发,用浴巾包裹着,二人便互相给对方洗身子。
    阿朝给谢临洲抹泡泡的时候,红了耳朵,“夫子,你要不自己洗吧,我再让下人送水来,我到另一个浴桶洗。”
    谢临洲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正拧着帕子的手顿了顿,低头一看,轻咳一声,“无事,待会它自己便会消掉。”
    他用帕子给阿朝搓着身子,“你把心思放在别处便成。”
    阿朝眼珠子一转,忽然伸手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声音带着点兴奋:“夫子,要不我们在这里……吧。”
    他没把话说完全。
    谢临洲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指腹蹭过他耳尖的薄红:“回卧房,卧房内暖和些。”
    说着便舀了温水,一点点浇在他的肩膀上,指腹仔细揉着发间的胰子,泡沫顺着他的肩头滑。
    阿朝摇头,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期待:“无事,水还热呢,我们快一些,到时候也不用再沐浴了。”
    水汽越来越浓,把两人的身影裹在朦胧里。
    窗外的风还在呜呜地吹,卧房里的地龙却渐渐烧得旺了。
    =
    翌日。
    二人早上没起来用早膳,倒是天大亮的时候叫了一回水沐浴,直到晌午,夫夫二人才出现。
    两人慢腾腾梳洗好,阿朝裹了件水红的狐裘,谢临洲替他系好领口的盘扣,又把暖手炉塞进他手里:“还没什么胃口,去后花园逛一圈,逛完便回来用膳食。”
    阿朝面色红润,伸了个懒腰,“走吧,待会有香辣兔吃呢。”
    入了冬,他便有更多的时间放在自己的菜地上,可冬日种菜本就不易,他的菜更是在今年的寒风大雪中差点被摧毁。
    趁着菜还能吃,他早就让刘婶子全部摘了做来吃。
    后花园的石板路还沾着昨夜的薄霜,踩上去咯吱响,几株腊梅树光秃秃的枝桠上,还有两三朵花苞缀着,嫩黄的花瓣裹着寒霜。
    阿朝凑过去看,指尖刚要碰,就被谢临洲攥住:“冰着呢,仔细手疼。”
    他把自己的手罩在他手背上,掌心的暖意透过锦缎传过来,阿朝笑着往他身边靠了靠,两人沿着□□慢慢走,偶尔有风吹过,带着腊梅的冷香,倒也不觉得寒。
    “你都不知,昨日上午你没在家中,我有多么无趣。”阿朝道:“无趣是无趣些,不过我用了碎布头给你做了布鞋,等开春了,暖起来你便能穿。”
    入冬后,他给谢临洲做的鞋子、里衣、裤,十个手指的数不过来了。
    “我省的,无须给我做那么多了,我只有一个人穿不完。”谢临洲边走边道:“倒是你要给自己多缝制几件衣裳。”
    逛到两人都觉得饿了,他们才吩咐下人上膳食,慢吞吞的往回走。
    刚进堂屋,就见丫鬟端着紫陶砂锅进来,揭开盖子的瞬间,浓郁的菌菇香混着鸡汤的鲜气扑面而来,奶褐的汤里浮着乌鸡肉块与香菇、竹荪,热气袅袅缠上鼻尖。
    阿朝吸了吸鼻子,“今日的汤,一闻就好喝。”
    二人坐下。
    谢临洲拿起勺子,先给他盛了小半碗汤,又挑了块炖得脱骨的乌鸡肉:“先喝汤。”
    礼尚往来,阿朝给汉子也盛了一碗汤,自己才慢慢的喝起汤来,菌菇的鲜与乌鸡的醇在舌尖散开,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舒服得他眯起眼。
    “下午我们出去,在屋里头打马吊如何?”他一边喝汤一边道。
    谢临洲让丫鬟上了两碗米饭,应声:“可以,待会让人把马吊摆好,我们就在堂屋里头打。”
    桌上的菜很快摆齐。
    青瓷盘里的香辣兔色泽红亮,兔肉切得匀称,裹着红油与干辣椒,香得人直咽口水;白瓷碗装的麻婆豆腐冒着热气,嫩豆腐裹着深褐的酱汁,撒了层翠绿的葱花,麻辣味轻轻飘着;还有碟清炒的青菜,菜叶鲜绿,沾着透亮的油光,恰好中和辣味。
    阿朝盯着香辣兔眼睛发亮,夹了块兔肉,肉质细嫩,辣得恰到好处,味道是他喜欢的,他吃了好几口米饭才停下来,“夫子,很好吃,你快些尝尝。”
    谢临洲用勺子舀了勺麻婆豆腐,连带着浓稠的酱汁浇在白米饭上,拌匀后送进嘴里,麻辣鲜香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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