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 第74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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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斐然没有动作,她透过缝隙向里看去,床榻之上微微突起一个身形,一动不动,显然是还没睡醒,贸然进入不好。
    她摸了摸夯货的头,准备等他休息好来,还没转身,便被夯货扯着袍角拉了进去。
    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冷冽馥郁的疏梅香,沁人心脾,她稳住脚步,扫眼看去,屋内窗扉大开,日光明烈,倒把这香味烘出一些暖意,令人醺然。
    夯货已然将房门关好,兀自跃到桌上,慢条斯理地嚼起了金条,甚至还用尾巴扫扫长椅,邀她入坐。
    每次入他房内,她都有些不自在,现在也一样,她摸摸后颈,颇显生疏地挪到长椅上坐着,与夯货大眼瞪小眼。
    它两爪捧着金条喂到她嘴边,十分慷慨,林斐然只能婉拒。
    屋内静谧无声,尴尬之余,她转眼打量起来,床帘从月白锦帐换作桃色纱幔,床头悬着他的金饰腰封,云锦被面铺着一层浅粉……
    她细细看去,才发现那不是被面,而是日光透过纱幔,在他雪色长发上投映出淡淡的粉色。
    如霰侧头埋在软枕中,不知何时恢复了原本模样,整个人掩在那粉发之下。
    林斐然更加坐立难安了,她实在不该在这里。
    起身欲走之际,忽然听得床幔间传来一声极为缓和的呼吸声,随后卧眠之人坐了起来。
    他转头看向帐外,翠眸微睐,眉目间带着淡淡的郁色,看得林斐然下意识想直呼“大小姐,您起了”。
    如霰却只是看着她,忽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斐然立即答道:“刚才,就刚才,没有很久!”
    “只是问问,这么大声做什么。”如霰揉了揉脖颈,掀被下床,倒了一杯冷茶,顺手将雪发别至耳后,垂眸看她,“吃饱了?”
    林斐然反应片刻,才意识到他问的什么:“半饱吧,路上发生了一点事。”
    如霰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停顿片刻,见她没有继续说的欲望,便将茶水饮尽,视线扫过她手中被紧紧攥住,差点捏碎的灵蕴球。
    “傍晚了,你是要再吃一些,还是准备除咒?”
    林斐然一怔,问道:“你不吃吗?”
    他理了理略显散乱的衣袍,随意道:“我吃过了,现在还不算饿——不过你要是想吃,也可以陪你吃些。”
    林斐然摸不准他到底吃没吃东西,试探道:“那就……再吃一点?”
    说是吃一点,二人下到大堂时,如霰开口便点了十来个菜,荤素皆有,汤水俱备。
    大堂内不止他们二人,还有不少同住此处的修士,为免麻烦,他戴了个幂篱,同样只吃素菜,没多一会儿便放下了竹筷,就这么搭着二郎腿,双手抱臂,背靠廊柱等她。
    这般傲然的姿态让他做得极为自然,好似他天生就该这么看人,为此引来不少人飘忽的目光。
    感概之际,她忽然听如霰问道:“你没有耳洞?”
    她抬眼去,下意识摸了摸耳垂,心下疑惑他怎么看到耳朵去了,但还是回答:“宗门不许弟子佩戴耳饰。”
    不过,她倒是给卫常在打过耳洞。
    如霰应了一声,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心情显然不错:“我有一对耳坠样式的法宝,倒是衬你,可惜了。”
    林斐然不甚意外,她对穿着打扮并无所谓,只图个方便,但如霰却对此颇有兴趣。
    知晓她爱穿玄色衣袍,不勉强她更换,只叫参童子送来不少绣有暗银纹路的玄衣,她穿上后,乍一看没有变化,行走时便见得身上缕缕流光划过,层次分明。
    而她腕上两枚袖环以及腰间的玉色腰封也是他所赠,换上之后可谓是气势大变。
    她无奈放下竹筷道:“确然可惜,不过既是法宝,尊主还是自己留着罢。”
    如霰指尖微顿,少顷,又再次敲打起来,他问:“吃好了?”
    林斐然点头道:“可以开始了。”
    二人再次回到楼上,就在林斐然犹豫进哪间时,如霰直直踏入他的房门,片刻后,他后退半步,撩开幂篱看她:“愣着做什么,还不进来。”
    林斐然只得跟上,馥郁冷香再次袭来,直教人神清气爽。
    她入内时,如霰已经散去大半衣衫,盘坐床榻,一头雪发披散,在暖帐下映出浅淡的粉,他抬眼看来,只道:“上|床,脱衣。”
    林斐然没有什么遐思,只是想起上次除咒,道:“不必勉强,这次我也可以坐马扎。”
    如霰定定看她,片刻后才开口:“床上和地上,你选一个。”
    觑着他的面色,林斐然自然不会触霉头,她脱去外袍,慢慢挪上床榻,知晓他喜洁,不愿与人过多碰触,便尽量不碰到其余地方,只安稳盘坐。
    一入内,纱幔便层层落下,日光溢入,仿佛陷入桃林之间,如霰盘坐对侧,浑身浸染这般颜色,艳若桃李,只是眉目间独带一抹傲然,便将这艳色凝结几分,化出一抹破冰般的锋锐。
    他忽然开口:“先前便告诉过你,除咒只会一次比一次痛,与其让你坐在床边,痛倒在地,只能靠夯货撑起,不如借半张床给你,届时你灵力倒灌,一身力气没处使时,记得把床铺换了。”
    林斐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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