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 第27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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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斐然将书收起,摇了摇头:“她就在阵中,我们出去了,未必还能再回来。这是她的无间地,她此时就在某处看着我们。”
    “……那要怎么找到她?”
    沈期平日里苦读诗书典籍,闲暇之时也是赏诗作画,故而他对阵法道可谓是一窍不通。
    “会不会永远把我们困在这里?”
    “不会。”
    卫常在抬起手,只听到一声细微的兵戈之音,他身后那把潋滟雪剑便已出鞘。
    林斐然道:“想要解开无间地的虚妄,只需要让这里有不灭的光、不息的风便好。”
    沈期见两人似乎都成竹在胸,像是早有应对之法,忍不住靠近林斐然,探头看向四周:“难道是用这萤火之光?可风又从何来?”
    “我们曾经也遇过这样的无间地。”
    出乎意料的,竟是卫常在向他回答,他看了林斐然一眼,道:“有人曾说过,不论是日月之辉,还是萤火微光,都有消亡熄灭的时候,唯一不灭的——”
    取出潋滟后,他从善如流地将剑递给了林斐然,随即又从芥子袋中取出另一把长剑,那是常常被他埋没在内的昆吾剑,如今终于有了出鞘之日。
    林斐然长臂一伸,娴熟而利落地挽了个剑花,明明动作随意,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吸引力。
    萤火之下,是她随意动作的身形,忽然间,就连这点微光也寂灭而去,只余黑暗。
    一片空旷虚无中,卫常在清冷的声音响起,却又带着一点与往常不同的波动,那是一种近乎痴迷与赞叹的起伏。
    他说:“你看——”
    一声剑鸣响过,在这方寂无的天地中,竟忽然亮起一抹光。
    不同于灼目的烈日、温冷的月辉,不同于粼粼的波光、微弱的萤火,它十分浅淡,却又无法忽视。
    ——那是一抹存于眼中的光。
    就像父母凝视孩子、幼童望向天际、轻盈的翠鸟伏于山顶等待日出,出巢的小兽窥向落雨之地。
    此时,那抹光自林斐然眼中而出,亮于这片无边暗色。
    她右手持剑,从眼前横斜而过,于是光彩便照于剑身,映出她澄净的双眸,随后一剑挥出,其上的光亮不弱反强,迅速向四周扩散而去。
    不出一息,这里便成为一片纯白之地。
    卫常在开口,视线紧紧盯着那道身影。
    “她告诉我,世上唯一不灭的,是眼中那抹生生不息的希冀之光。”
    但这样一道光彩,却不是人人都有。
    沈期怔然望去,凝视着那道背影,眼中还留有初见那抹光的惊艳,一时间似有滴水入心海,波澜不止。
    下一刻,林斐然纵身而起,卫常在也持剑而去,与她在一处比试,二人并未言语,却又十分默契。
    对过约莫十招后,只见剑中忽然旋起一道凌风,带有令人为之一颤的兵戈之音,哗然间向四周劈去,久久不息。
    二人虽然没有开口,沈期却也想通其中的缘由。
    ——战意不止,剑风不息。
    剑风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阵势,横劈而过,像是将这片蒙白全都刮去一般,无间地终于有了颜色。
    黑瓦白檐的屋宇林立在旁,但房屋之间隔着的不是小巷,而是一座座从中生出的玉山,山与山,房与房之间又有许多牡丹扎根生出,红白粉绿都有,却并不繁杂。
    这是一处布满嶙峋山石的江南水乡。
    然而这河中流淌的并非清水,而是一条蜿蜒而去、倒映出天际的星河。
    星河之中,正有一根擎天玉柱,彻地通天,如同树木根系一般虬结,又拧紧向上。
    白露就坐在一座玉山上,身前是一方案几,凛冽的剑风吹过她逶迤的裙袍,猎猎飞舞,她却全然不在意,只伏案而作,不停在纸上写着什么,手边是一堆略显散乱的纸稿。
    似是画完最后一张,她才收手,垂目看向站在中间的林斐然。
    “你还是来了。”
    林斐然右手一转,潋滟剑便径直回鞘,在卫常在身后响起一声鸣音。
    她静静看向那处,眸中映着的星光微动,开口道:“没有你引路,我怎么能到这里?”
    白露笑而不语。
    沈期小声吸气:“卫道友,这是什么意思?”
    卫常在看去,不解他如此惊讶,问道:“你以为我们是怎么撞进那间书房的?”
    “难道不是凭我倒霉?”沈期声如蚊呐。
    卫常在移开视线:“倒霉的人,是进不去那间书房的。”
    恰在此时,此间又响起她轻轻柔柔的声音:“小期,许久未见,你长大很多。”
    沈期举目看去,女人神色浅淡,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笑,虽然只穿了一件白纱裙,但乌发如木,眉眼盈盈,实在是风姿倾城,一如幼时初见。
    那时他们一群孩童被带往殿中,她就这样站在花丛中,不浅不淡地笑着,矮身将他们拥入怀中。
    “白、白娘娘。”他下意识喊道。
    白露略略颔首,但视线还是移到林斐然身上。
    “你还是解开了我的封印,但我并不意外。当初我就与你母亲说过,你一定会记起来的,不论有怎样的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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