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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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想什么呢?”
    贺云津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纵然自小生长在北地,但一闻到秋天的味道,立刻便有无数愁绪袭来。
    “没什么。”
    “师父,要不我备些香烛果品,晚上我们就到路边去祭奠祭奠。”
    贺云津微讶:
    “你怎么知道?”
    “师父早上听说了那五个人的事情,便一直不高兴。他们是师父说服投降的,又是师父的同乡,徒弟知道师父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想必心里一定不好受吧。我们去祭奠一番,送送他们也好。”
    贺云津看看范得生晶亮的目光,没想到他竟能心思细腻至此。
    “你小子倒会察言观色。”
    贺云津已经起身,范得生连忙拿来斗笠给贺云津披上,一边系带一边笑嘻嘻说道:
    “徒儿一心一意都在师父身上,就是再笨也该看出些脸色啦。”
    贺云津带着范得生到了无人的路边设祭。
    裂镜山毕竟与官府为敌多年,贺云津不好明着悼念他们,只能趁着夜色行事。
    夜风吹得火光明灭,照得贺云津眼底的沉郁时隐时现。秋风穿过树林,紧紧地裹到人的身上,枯木败叶间发出“呜呜”的秋声。
    范得生口中念念有词。
    贺云津的沉思被这不知所以的声音打断,他问道:
    “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我们家乡给老者念的送魂词,念了这个,祝他们一路走好,来生愿意到什么人家就到什么人家去。”
    “别处都是招魂词,怎么你们是送魂词?”
    “别人招魂,可见魂返回来了?还不如送送,今后各自好好的就是了。”
    范得生将剩下的词念完,连连作揖,口中不住说道:
    “各位弟兄,这辈子你们有什么心愿也只能了啦,我师父跟你们缘分已尽,下辈子可做高兴的事去吧。”
    回去的路上贺云津默然良久,只顾想范得生前面所说的话。到了刺史府中,夜早已深了。贺云津心绪不佳,原想今天就早早歇下,不料竟在自己门前看见几人。
    “殿下?殿下怎么出来了?”
    秦维勉本来已经转身要回去了,听见这话连忙回身,却又缓了缓才说道:
    “不过闷了,在院子中随便转转。”
    第146章 还是孩子懂事
    贺云津看秦维勉穿得单薄,是不像夜里出行的样子,八成是心血来潮出门透气的。
    “殿下穿得这么单薄,小心着凉,早些回去吧。”
    秦维勉看见了范得生手上空空的篮子,问道:
    “你们方才去了何处?”
    “方才去祭拜了那五位同乡,烧了些纸钱,也算是尽了一份心。”
    秦维勉自然知道贺云津说的是谁,裂镜山毕竟是敌属,祭祀也不能明言,但他知道贺云津心中的挂碍,便只轻轻点头,未多言语。
    夜色一时间也沉默下来,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竟有些尴尬。
    贺云津从前向来是抓住一切机会接近秦维勉,何况现在人都到了他院门前,没有不请进去的道理。可现在贺云津却迟迟开不了口,他深知即使两人对坐,也是无话可说。
    他自己心里还是一团乱麻,那日秦维勉问他的话他至今没有回答。如果找不到那个答案,他也不知该再如何面对。
    如今秦维勉在夜色中微微垂眸,那双向来坚定明亮的眼睛在半掩之下透出一丝罕见的疲惫与黯淡,却又像秋水一般盈盈地漾着微光。
    这样的神情像极了云舸,坚定而柔软。
    贺云津正神思恍惚,秦维勉忽地说道:
    “好久不见小九了,不知道它哪里去了。等冬天冷了,它会跑来有热气的地方吧。”
    这话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贺云津更是不知如何作答。范得生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仿佛在奇怪他为什么不请殿下进去坐坐。
    秦维勉知道,自己随脚往外走,亦是藏着心思,在寻找一个不知是什么的机会。不然刚刚路过贺云津的院落时知道里面无人何以会失望呢。
    可一见面贺云津便已经劝他回去,其中的意味也不必再多说。
    “济之也早点歇着吧。”
    “殿下!”
    秦维勉停住步子,问道:
    “什么事?”
    贺云津想了想。
    “殿下,那日我到裂镜山劝降,他们初时不肯,埋怨朝廷无道,官吏盘剥,我便提及了殿下的仁德,说殿下素来体恤百姓,遍施仁政,必能肃清弊政,还利于民,这才慢慢说动他们。”
    秦维勉没有立刻回答,贺云津便自顾自地说下去:
    “他们问我是否还存着收复朔州的愿望,我说那是自然,我也相信跟着殿下是最有希望得偿所愿的。可惜他们与官军作战日久,恐怕遭到清洗,因此不敢为朝廷效力。”
    秦维勉目光微动,语气平静却不无锋芒:
    “济之这是恭维,还是提醒?”
    贺云津道:
    “殿下就当兼而有之吧。世道纷乱,世情难明,唯有常怀本心,方能不负当年之言。”
    秦维勉凝视他片刻,忽然轻声道:
    “我的初心自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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