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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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阿染蜷缩在他的枕边,安静地睡着,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好,贴上了纱布。
    这是一个很温暖的下午,他有软乎乎的床,和软乎乎的小猫。他把阿染抱进自己的被窝里,阿染被他弄醒了也不生气,闭着眼躺在他的怀里开始呼噜呼噜。
    他一直记得这一幕。
    在这个和十年前的阳光别无二致的下午,林随然背着他走在悬铃木的树荫底下。他闻到林随然身上的香气,他们的身上被晒得暖洋洋的,有点像当年他醒来时被晒得有点烫人的枕套。
    他收紧了一点环着林随然脖颈的手臂,像是抱住了记忆里那只温暖的小猫。
    “就快到医务室了,你再坚持一会儿。”林随然轻声说。
    陈礼谨没有回话。他有点难过,他在想他再也抱不到阿染了,那个会在最难过时默默陪着他的小家伙,现在只能活在记忆里。
    他忽然感觉膝盖一点都不痛了,他贪恋地感受着林随然的体温和这时候的阳光,就像当年把脸埋进阿染柔软的毛发里一样。他只想让这段路可以走得再长一点,长到可以让他假装现在这份温暖永远不会消失。
    可是他越想留住什么,什么就过得越快。林随然的脚步在医务室前停下,声音带着焦急,“老师,我们这里有同学摔伤了。”
    医务室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温度也比外面低了不少。陈礼谨像是从一场充满阳光的梦境里忽然被拉到冰冷的医院,他打了个冷颤,没有说话。
    他讨厌医院,也讨厌消毒水,讨厌白墙。膝盖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但更难受的是胸口那种莫名的窒息感,仿佛又回到了八岁那年独自在病房醒来的每个时候。
    “放下来我看看。”医务室的老师抬了抬下巴,示意林随然把陈礼谨放到椅子上。
    林随然小心地把陈礼谨放下来,陈礼谨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师拿着碘伏和棉签走过来,“先给你消下毒,有点痛,忍一下啊。”
    陈礼谨还是低着头,他只穿了一件短袖,医务室的空调太低,冷得他有点委屈。
    他不知道该找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也许就是委屈。他不喜欢这种被冰冷包围的感觉。
    沾着碘伏的棉签涂上来的瞬间,痛得他抖了一下,下一秒肩膀上却忽然披上了一件还残余着太阳温度的外套。
    林随然把自己的外套给了他。
    他抓着那件林随然的外套,抬头去看林随然。柠檬雪松和阳光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温柔地裹住他。
    “......谢谢。”
    “没关系。”林随然温柔地说。
    “只是皮外伤,没有太严重。”老师给陈礼谨贴好纱布,转身又去柜子里拿了一罐碘伏,“回去每半天消毒一次,伤口记得不要碰水。”
    “谢谢老师。”陈礼谨坐在椅子上,微微曲着腿。
    他试着动了动腿,一阵尖锐的疼痛立刻从膝盖传来,他疼得嘶了一声,只好尽量保持自己是一个静止的状态。
    “别乱动。”老师把碘伏递给他,“这两天尽量少走路,结痂了之后也要注意不要活动太过,让伤口好好愈合。”
    林随然一直站在旁边安静的守着他,看到陈礼谨的表情时,蹙着眉问道,“还能走吗?”
    陈礼谨后知后觉地泛起了一阵不好意思,方才那段路已经够麻烦人家了,他实在是说不出让林随然再背他回去的话了,他含糊其辞道,“应该还可以。”
    他扶着椅子艰难地站起来,晃了晃腿,试图走了两步,虽然有点一瘸一拐,但确实还能走。
    林随然走到他面前,向他伸出手,“我扶你回去吧。”
    陈礼谨一怔,他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尖动了动,正想搭上去,医务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陈礼谨!”蔡英杰的大嗓门由远及近传来,“你还好吗?!”
    他们两个的手在空中晃了一下,终是没能碰到一起,又彼此收了回去。
    蔡英杰和夏一季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蔡英杰手里还攥着刚拿到的金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你们怎么来了?”陈礼谨问。
    “刚领完奖就来了!”蔡英杰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陈礼谨前面,“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没太大问题。”陈礼谨说着,蔡英杰把奖牌塞到了他的手里,“怎么样,够气派吧?”
    陈礼谨微微笑了一下,“是很帅。”
    “可惜你现在受伤了,不然我们指定去吃庆功宴。”
    “你到底要吃几顿庆功宴?”陈礼谨说着,不经意地抬起眼——林随然也恰好看过来。
    他们都同时想到了上一次。在河畔前,有些燥热的秋风,和桌下双腿贴在一起时的体温。
    陈礼谨耳尖有点泛红,他垂下眼,躲开了这次视线相交。
    “没事,攒着,等好了一起吃。”夏一季说。
    “哦对了,你现在是不是要回去了?”蔡英杰大大咧咧地说,“我扶你回去吧!”
    陈礼谨又下意识地抬起眼睛,想要去看林随然,但是目光抬到一半又被他止住——他有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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