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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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柳月阑,又露出点笑意,说:“然后去卫生间,把刚吃过的早饭都吐出来了。之后,我就从老宅搬出来了。”
    说完这些,顾曜眼里的笑意加重了几分。他好像已经完全不在意那时发生的事情,像讲笑话一样讲给柳月阑听。
    最后,他玩笑一般地说:“当时啊,我心里就一个想法——真想杀了她。”
    柳月阑的内心极为震撼。
    他难以想象那样的场景,更加无法想象那样不堪的一幕会发生在一个14岁少年的身上。
    他自以为自己所见过的世间丑陋已经很多,却根本无法想象,原来这世上还会有更肮脏的事情。
    但他又无法完全认同顾曜的心态——说到底,这种事情不是单方面造成的,破坏别人的家庭固然有错,但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难道就没有问题吗?
    但他不愿在这个时候去指责谁——特别是指责顾曜。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几分钟后,顾曜又说:“不过,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顾鼎钧手里的权利,是会让人着迷的。谁不喜欢呢?我也喜欢。”
    他眯了眯眼睛:“八岁那年被他罚跪了一下午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我也要这种说一不二的权利。”
    柳月阑的手臂上忽然泛起一阵冷意。他抬头看着顾曜,那么熟悉的面庞,在这一刻竟让他有了一种诡异的陌生感。
    他忽然想到了顾曜刚才说的话,心里涌上一股让他不寒而栗的猜想。
    顾曜说的,究竟是“真想杀了她”,还是……“他”。
    没等他继续深想,顾曜已经收起了冰冷的神色。他重新把柳月阑拥入怀里,在他的耳边和脖子落下一个又一个凌乱的吻。
    他似乎也担心刚才说的话会吓到柳月阑,低声做着承诺:“我不是顾鼎钧,我永远不会像他那样。”
    顾曜的吻让他无暇分心思考别的。他搂着顾曜的脑袋,方才那点冰冷又重新被那人暖热。
    亲吻的间隙,顾曜咬着他的唇,说:“虽然时间还早,但我过生日的时候,你想跟我回老宅吗?”
    他没等柳月阑回答,继续又说:“你记得之前我去美国待了三个月吗,就是在准备这件事——很重要的事,我想让你知道。”
    后来,在顾曜18岁的生日宴上,柳月阑终于见到了顾鼎钧。
    他第一次踏进顾家老宅,第一次见到了……顾家真正的样子。
    *
    见过宋以后不过几天,就在柳月阑生日前两天的清晨,他起床时在客厅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阿fin。
    阿fin一早便带来消息,顾鼎钧两个小时之前咽气了。
    顾曜正在打电话。今天肯定是去不了公司了,要紧的事情要安排一下。
    料理好手上的工作后,他给顾晞打了电话,让他去老宅接顾昭。
    最后,又给远在寰都的宋以去了一个电话。
    安排好这些后,顾曜提前定好的衣服送来了。
    阿fin开门接过,将那两身黑色西装分别递给两人。
    次日,顾鼎钧的葬礼举行。
    顾曜作为顾鼎钧的长子,作为顾家如今的话事人,在灵堂门口向每一位前来吊唁的客人表示感谢。
    他眼眶微红,面色苍白,神色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哀伤,就连微笑的弧度都差了几分,俨然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
    若不是柳月阑知道这人出门前还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恐怕也要以为顾曜真的为父亲的离世而伤心欲绝。
    在他身后,顾昭和顾晞则神态各异。
    他们二人不像顾曜那般善于包装和管理自己,脸上半点没有该有的悲恸。顾昭面色平静,顾晞则一脸天真,好像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柳月阑站在两人身边,乍一看像是他们的兄弟。
    有人与他问好,他便礼貌地回应一下,除此之外,并不多说别的。
    有些人偷偷地看他,或带着打量,或带着好奇,但能进入灵堂内厅的都是些聪明人,看过之后也就懂了。
    大小姐的赘婿不能进入内厅,顾鼎钧的私生子们不能,就连顾鼎钧那些兄弟姐妹家的孩子也不能。
    但他柳月阑能。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不远处,宋以站在顾鼎钧的棺椁旁,神色肃穆。
    柳月阑回头望去,隐约能看到一点安静躺在里面的人。
    常年的软禁和病痛磨去了顾鼎钧大半的精气神,这位顾家上一代的话事人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年掌权时的意气风发。
    他看上去,甚至比同龄人更加苍老落魄。
    柳月阑又抬头看了看摆在正中的遗像。
    黑白照片上的人十分年轻俊美,眉眼间带着冲天的桀骜,眼神却十分锐利,像带着刀子,隔着相机,好像也能刺穿人心。
    天不怕地不怕、全世界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
    是一副标准的豪门贵公子的模样。
    这张照片太年轻了,不仅完全不像已经逝去的顾鼎钧,甚至也不像柳月阑唯一一次见到的顾鼎钧。
    照片里的顾鼎钧还没有眼带桃花,眼神也不似之后那般轻佻。单就五官和气质,顾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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