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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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箐珂刚抬手,江止便知晓她要什么,转身一拿,直接递给她。
    一个眼神,江箐珂便能看出江止口渴要喝水。
    茶壶添上水,茶饼敲下一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一盏热茶就摆在了江止的面前。
    江箐珂打个哈欠,江止那边便开始烧水,浴桶里倒够热水,再兑些凉水,水温总能调得刚刚好。
    用过的洗澡水,江止从不嫌弃。
    一扇屏风的遮挡下,无须交代,江箐珂总会默默地把两人的被褥铺好。
    江止手劲儿大,洗过澡后总会把两人换洗的衣物搓得干干净净,然后晾到院子的挂绳上。
    最后房门上栓,烛火熄灭。
    一个睡在床上,一个睡在矮榻上,就这么挤在一个屋子里,又送走一日。
    日子虽然平平淡淡,却也是有花有茶,岁月静好。
    原本静谧的春夜,不知何时起,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宅子老旧,房瓦四处漏雨,水珠滴滴答答的,愣是把睡得正熟的江止从梦中淋醒。
    他骂骂咧咧起身,找来锅碗瓢盆,放在各处接着雨水。
    矮榻上的被褥被雨水打湿,屋里的地上、桌上也都积着屋顶上漏下来的雨水。
    看着江止坐在矮榻边上干挺着,江箐珂纠结了大半晌,掀起被子的一角,不大好意思地开了口。
    “要不今夜......就暂时允许你上来睡?”
    烛火明灭,暖黄的光影中,江止抿唇压着要翘起的笑意。
    他挠了挠眉头,假正经道:“不太好吧?满满不是说,在从江家家族谱上除名前,不得越线吗?”
    江箐珂“切”了一声,顺着江止话茬揶揄他。
    “也对,阿兄还是在那儿坐一夜吧。”
    江止脸登时垮了下来。
    吹了蜡烛,他又贱兮兮地凑到床边,掀起被子,与江箐珂挤在了一张大床上。
    以前在西延带兵打仗时,夜里睡觉也没什么男女之别。
    反倒是江止不放心她,总会睡在她身旁,将其他的兵将隔在他身后。
    可今夜,也不知怎地,江箐珂便莫名地有些紧张。
    江止更是如此。
    被子里暖融融的,隐隐入鼻的都是江箐珂身上的香气。
    她最喜欢苍兰花的熏香,清幽淡雅,毫不张扬。
    江止喜欢。
    即使闻了这么多年,也闻不腻。
    两人之间仍保持着一个枕头的距离,被子不够大,江止只盖了一个边儿。
    有了男女之别的意识,原本习以为常的氛围也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暧昧。
    江箐珂头偏向里侧,闭着眼装睡。
    江止则偏头看着她,睁着眼毫无睡意。
    平放在被子里的手蜷起又展平,如此反复,蠢蠢欲动。
    最终鼓起勇气,那只手缓缓挪动,朝着江箐珂的身侧探去。
    指尖相碰的刹那间,江箐珂的手微微抽动了一下。
    两人从小到大不知牵了多少次的手,却从未像此时这般,头脑嗡的一下,像是突破某种束缚的冲击。
    江止先是勾握住她的一根手指,见江箐珂没有拒绝,便大胆地与她十指紧扣。
    江箐珂并不反感,想到这些年来阿兄的陪伴,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
    是以,她也用力回握着江止的手,给了回应。
    可是该掰扯的还是得掰扯,该弄清楚的也得弄清楚。
    虽然屋内漆黑一片,可江箐珂还是转过头来,看向江止。
    “阿兄跟那豆腐西施可牵过手?”
    江止侧过身来,往江箐珂身边又靠近了一寸。
    “若是牵了,将军府还用买豆腐、磨豆浆?”
    江箐珂也侧过身来,与江止面对面地质问。
    “那你以前为何老是往豆腐西施家里跑?”
    江止答:“豆腐西施的阿爹走得早,本是与她阿兄一起卖豆腐养家中的老母,可惜前年他阿兄去山里捡干柴时,摔断了腿,豆腐坊里的活儿现在都得靠豆腐西施一个人,我和军营里的几个兄弟知晓后,偶尔就轮番去帮帮忙。”
    “那豆腐西施对老子有点意思,就跟军营里的兄弟打听我,一来二去的,被他们瞎几把传,说得老子跟那豆腐西施好像有一腿似的。”
    江箐珂继续清账。
    “那咱们将军府邻院的小寡妇呢,阿兄跟她又什么关系?”
    说起这个小寡妇,江止就冤枉。
    叹了口气,他声色闲散道:“小寡妇嫁人前有个心上人,而她那个心上人是赵副将军,小寡妇还惦念着他,时不时就会跟我偷偷打听赵副将军的事,有几次说话,被人瞧见,就又传我勾搭人家小寡妇。”
    江箐珂讥笑道:“活该!那我之前问你和小寡妇的事儿,阿兄为何不说?”
    江止叹了口气,回想了一下那时的心境。
    “那时觉得清者自清,没必要解释,也不在乎名声。”
    “反正老子在西延跟你的名声都不好,没事儿也爱东撩骚几句,西勾搭一下。”
    “大家只会当我没个正形,是个混不吝的,没事调戏下人家小寡妇,断不会想那小寡妇还惦记着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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