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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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喝着展示阵法。她忽然就明白了那是些什么东西——她今日所见种种,哪一样不是为了杀人而演练的?
    她就又记起书上说的,“一将功成万骨枯”,所谓的战功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这是很简单的真相,雁卿也轻易就想明白了——得说这真相虽不至于残酷到颠覆伦常,却终究是令人不适的。
    原来以往她认为是荣耀和功业的东西,并不纯然是那么回事。
    雁卿心情便略有些消沉。
    她倒没想到元徵是故意混淆,却也意识到——谢家三哥哥随父祖在外征战,只怕也是见识过战场的。元徵所说的“斧钺杀伐之气”大约就来源于此。
    而她的父祖辈乃至她的阿娘,何尝不也是如此?谢景言身上的杀气比之他们,又不算什么了。
    想必元徵面对他们时,只会更难受。
    意识到这一点,雁卿便更尴尬了。
    就对元徵道,“演武场原本就比旁的地方杀气盛大。七哥若觉着不舒服,还是早些回去吧。”
    这其实也是关切——元徵素来体弱,对杀气比旁人敏感些也是有的。
    可要说赌气,那也不是没有。
    元徵立刻也察觉到了——他只是心里烦恶谢景言,故而口出恶言。不想反倒是令自己同雁卿疏远了。
    他孤僻归孤僻,处事却一向都还周全。偏偏当着雁卿的面频频失言。他自己又何尝不懊恼,可是雁卿的言行每每令他焦虑、失准。他已是关心则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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