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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魔姬的话如同附骨之疽,一股恶寒顺着雾气渗进四肢百骸中,我不由得打了个颤。
    「人家可以见过你的心的…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你一直很痛苦,不如让人家来帮你解脱吧~」
    我垂眸看着脚下微微波动的黑雾,慢慢转了个方向。
    「小仙君,不觉得现在这些挣扎皆是徒劳吗?反正你在这世间甚是多余……」
    「住口。」
    我打断了心魔姬的话:「我不多余,还有人在等着我回去,所以——」
    随即一跃而起,刺向眼前的黑暗,冷声道:「今日你必死无疑!」
    剑刃穿透肉体的触感让我楞怔一瞬,下一刻,浓郁的黑雾快速消散,最终化作细微的一股,在剑身上繚绕一圈,消失不见。
    视线中是衍宗剑修弟子的白袍,普通常见的样式,血色在肩部渗开,眨眼间便染红了半个胸膛。
    我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闕鹤?」
    少年眉头紧皱,额角出了层汗,他手握剑身,指缝间鲜血如断珠般砸落在地上。
    「师…尊……」
    闕鹤闷哼一声:「好痛…」
    我猛地收了剑,对方却被带的踉蹌一步,直直朝我扑来。
    少年比我高一些,我被他扑的后背砸向石柱,凸起的石痕硌的我倒吸一口凉气。
    闕鹤下巴搭在我肩头,手臂颤了一下,缓缓松开剑身,声音痛苦:「师尊收剑太快了…手心差点被割断……」
    我抬起他垂在身侧的右手,剑伤极深,皮肉翻卷,不过好在未伤及筋脉。
    「你怎么在这里?」
    一边问,我一边从储物袋中掏出止血散,塞进闕鹤的左手中。
    闕鹤慢吞吞地直起身,咬开药瓶的木塞,将药粉撒在手心,这个过程导致他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
    毕竟对方是男主角,突然刺伤了他,我有些心虚。
    我那一剑用了十成十的力,又覆了灵气上去,若不是他握住了剑刃阻挡部分力道,恐怕肩膀都会被刺个对穿。
    闕鹤闷声道:「……先前我们暂歇的地方,应该是一处残阵,不知为何突然发动了起来,师尊是第一个被传送消失的。」
    少年从腰侧小包里抽出绷带,将手掌一圈圈缠紧了打好结,便去解衣扣。
    我眨眨眼,开始抬头看看天,又低头瞧瞧草。
    「大家来得及跑的,出了阵法范围便安然无恙,来不及的便被传送走了。」
    窸窸窣窣的布料声过后,闕鹤继续说道:「弟子迟了一步,便被传送到这处石林,寻不到出路,在此徘徊近七日。」
    我当他已经收拾妥当,便转眼去看他:谁知对方衣衫半解,露出一半胸膛,身形虽不高大,却不显单薄,年轻的肌肉隐在薄薄的皮肤下。
    闕鹤肩部的伤口上了药,他正在借此运转灵气,察觉到我的目光,动作顿了一下。
    在两人视线撞上之前,我率先别过脸:「既然出不去,何不直接破符回宗?」
    闕鹤:「试过了,符纸没有反应。」
    ……奇怪了,若是石林中用不了,那便说明这里也是一处阵。
    我抬头望向天际,那轮昏月依旧悬在原处,不曾挪动半分。
    「师尊。」
    闕鹤唤我:「现在该如何?」
    少年规规矩矩的系好衣扣,站在原地看我,神情乖巧的像是迷途的羔羊。
    我将这个诡异的想法甩出脑袋,冲他招招手示意上石顶:「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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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很暗,闕鹤看不清赵寥寥的表情,却无端的希望,这一刻能够停滞下来,让他们二人的相处能够久一点,再久一点。
    只是对方却不知他这莫名又隐蔽的心思,在震波平稳下来后便立马松开了他,那股让他心颤的淡淡杏花味也就此消散。
    刚刚他们二人打算登上石顶查看石林范围及出路,谁知在快要登顶时,脚下那根石柱突然震碎!
    由它开始,一传十,十传百,巨大的震波在石林中横冲直撞,两人匆忙避让,却依旧被余震波及,双双翻扑在地上。
    赵寥寥后退了一步,转身抽出折春剑横在一侧,素色白衣无风自动,如墨的长发与发带纠缠扬起,在曖昧朦胧的月色下,好像一张旧画。
    不一样。
    闕鹤想。
    她和赵渺渺,不一样。
    和那个赵寥寥,也不一样。
    所以他对她的心思,更不一样。
    地面上全是碎石,而残存的石柱上是狰狞的裂缝,仿佛受伤出血一般,升腾起一层红雾,几息之间便包围住了他们。
    赵寥寥没有回头,声音称得上冷静:「破风符还有没有?」
    闕鹤:「五张。」
    他被困在这个阵法里已经七日,时刻都遇险,法器储备本就不多,现下已是弹尽粮绝。
    似是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赵寥寥自嘲地笑了一声:「我灵气快枯竭了,之后再有什么,怕是顾不了你。」
    闕鹤刚想说没关系,他不会拖后腿,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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