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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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见陆擎冬好似真被蒙在鼓中,于是强行压下不悦,反客为主,替简亦尘回答道:就是胡奴给陆月染下蛊,陆月染跟随何祐前往圣火坛。陆大哥你不知实情,与陆月染割袍断义了。
    这话说得老大不客气,简直把陆擎冬想要遮掩的事情,一下子掀开、摊在日光底下,赤^裸^裸。
    陆擎冬陷入沉默之中,似乎在消化线索与推论。半晌,他艰难地质问简亦尘:飞云说的是实情吗?
    哎
    简亦尘无奈叹息,放下手中的半盏茶,懊恼道:是实情。他微微抬头,掀起眼皮,望向沈飞云,早知道你聪明,真是没想到聪明到这种地步。
    听你的语气不是在夸我聪明。沈飞云懒得虚与委蛇。
    简亦尘认真地摇了摇头,伸出食指,点了点沈飞云所在,含笑道:确实在夸你,这不作假。
    对沈飞云收回点在眉心的纸扇,原来是在夸我聪明呢。你这一解释,我好似听出来了简直恨我不能再聪明,或者再蠢笨一些,最好不要挑明这件事,选择明哲保身。毕竟胡奴身份高贵,愿意给陆月染这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下药,可不是对他的恩赐?
    沈飞云说话向来慵懒,多半像是没有睡醒。
    这几句话阴阳怪气的话,他也说得很慢很懒,只是连贯非常,像是早早就打好腹稿,只等立马拿出来,用轻蔑的语气埋汰人,好叫人难堪。
    这下就连简亦尘也被逗乐,不禁怒笑出声。
    是这样吗?陆擎冬问道。
    他一拍桌子,上好的红木桌应声碎裂,只是他的手掌放在桌上,那些裂隙才没有显现。
    简亦尘没有开口,直接一挥衣袖,掌力催动着桌上的茶壶、杯盏,齐齐向窗边飞去。
    沈飞云恰好立在桌子与窗口间。
    他今日穿了一袭黛色广袖长袍,袖口一兜,那些杯盏便转了个弯,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窗沿之上。
    陆擎冬放开手掌,挺直了腰。
    桌子碎成几十片,哗啦散落在地上。
    没有人怀疑,如果陆擎冬想,这张桌子甚至会碎成齑粉。
    简亦尘在桌面散开的时候,又是轻巧地一挥衣袖,那些碎片便乖顺地从他腿上绕道,滚在他脚边一尺不到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陆擎冬恨恨地问,我怎么不清楚你是个断袖,不清楚你竟然是个给人下蛊的坏胚?
    沈飞云听到陆擎冬的问话,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他自觉不厚道,便打开扇子遮住下半张脸。
    简亦尘举起双手,无辜道:我先声明,我绝不是断袖。
    那你下蛊做什么?
    我和陆月染做了一个约定,简亦尘被烟尘呛到,轻轻咳嗽几声,接着道,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总而言之,蛊是我下的没错。
    简亦尘长出一口气,探出手心,一招手,半盏茶从窗沿落在他的掌心。
    试想,我若是要强迫陆月染,何须下蛊,直接点他的穴道,将人藏起来,岂不是干净利索。何苦给自己埋下一个母蛊?
    沈飞云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自己想得有些简单,于是微微颔首。
    简亦尘再抿了几口茶。
    茶水快要见底。
    再说,我给他下了一点金,他每月月初都会发作,只有两种方式可以缓解。其一,与我欢^好;其二,服下解药。第一种,我是万万做不出来的。第二种,你们猜,解药在谁的手中呢?
    沈飞云从窗沿上拎起茶壶,走到简亦尘身旁,替人斟满。
    沈兄,你也认为我说得有理?简亦尘笑眯眯,语气依旧平淡,波澜不惊。
    沈飞云摸了摸鼻子,笑道:好似是有点道理的。
    陆擎冬心中分外焦躁。他听沈飞云、简亦尘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他知道的、不知道的,都说得干干净净。偏偏这两人好像自己知道,也相信对方知道,于是什么也不解释,干净却不透彻。
    陆擎冬再没有一开始的气定神闲,迫切地想要插上话,于是问简亦尘:你和阿七约定了什么,才要种植漠北的蛊毒?
    这话沈飞云就不会问,因为简亦尘一早就说明,这是一个待启的秘密。
    果不其然,简亦尘歪了歪脑袋,耸肩一笑。
    沈飞云懒得争辩,于是问陆擎冬:你信得过这个人吗?
    陆擎冬一时语塞。如果信不过,他就不会让简亦尘住在陆家内院,像沈飞云这样不愿掺和,自觉住在右院的人是少数。
    可陆擎冬心里到底还是更加信任沈飞云一些,毕竟相识八年,虽然见面次数不算太多,但也可以说是看着沈飞云长大,心里颇有一些长辈的情分和偏袒在。
    而沈飞云的医术没得说,陆擎冬这才相信沈飞云的判断。
    现在稍微冷静一些,他就觉得自己又是严厉的质问,又是砸桌子,一点风度和情谊都无。
    刚到嘴边的信得过三个字,就忽然变得有些烫嘴了。
    简亦尘看陆擎冬为难的样子,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露出不悦的神情来。
    要说方才事出有因,可现在我都已经解释,怎么陆楼主还不信我?
    简亦尘问完这一句,从木凳上缓缓起身,踏着红木碎片,走到窗边,亲自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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