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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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众人另开了一席。
    碧霞奴今儿要在堂屋里招待堂客席,官客席人多,只好摆在场院里,一面拉了三郎说道:“估摸着妹夫今儿见你没提那事,一会子敬酒时候只怕要说的,你且谦让这点儿,若是他竟不提了时,你也莫要争竞才是,这宅子都是靠他挣回来,论理咱们摸不着也不冤屈。”
    三郎笑道:“我理会得,你且宽心里面坐坐,也吃两杯,今儿完纳了心愿,妹子可算是有个归宿,莫要再操心才是。”乔姐儿答应着进去,一面招呼堂客席上吃酒,面儿上还是三仙姑保的大媒,依旧大大方方做了首席,因为年老没忌讳,又是个下过神的仙姑,不似一般妇人那样端着,席上大吃大嚼,插科打诨,把这几桌子的媳妇子逗得花枝乱颤。
    果然开了席不久,众人因起哄叫新郎官儿敬酒,那何大郎今儿打扮得好生新鲜,帽插宫花身穿绯袍,越发显得威武挺拔。
    因端了酒杯站起来笑道:“今儿下役娶亲,多蒙屯里老少爷们儿,婶子大娘们看顾,旁的并无甚计较,只有一事要说分明。这秀才第的房子如今归还乔家,自然是姐姐并我浑家平分做了嫁妆,方是长处之道。”
    说着,下了席来在三郎跟前,敬了酒道:“姐夫若是应了,你我连襟共饮一杯,算作约定,余下文书,弟早已委托衙门里的书办预备下了,一会子签字画押,交割了房屋地垄。”
    三郎见何大郎心思缜密,果然没有独得的心思,心中欢喜不曾看错了他,口中却少不得谦让几句,大郎如何肯依。那族中三老四少得了何捕头的吩咐,纷纷上前劝解,三郎也只好半推半就将那分家的文书签了。
    一时杜琴官带的戏班子吃过了饭,都扮上了,就在场院里头唱了几出富贵吉祥的戏码儿,众人觥筹交错,吃了一个沟满壕平。
    话说儿间宾客逐渐散了,若是旁人家成亲,自然还有些年轻浮浪子弟要去闹一闹洞房的,如今是县里三班总捕成亲,哪个吃了大虫心豹子胆,敢去闹他?便都家去。
    碧霞奴这一回轻省多了,因为给的赏钱多些,又许打包外带,那些个来帮厨的媳妇子情愿收拾残局,一面唤来家里的小子丫头们,带了食盒来盛装酒菜,还是仙姑看着,不许碰大菜,底下的案鲜小食由着婆娘们一扫而光。
    当晚大姐儿夫妻两个就住了上房屋中,二姑娘依旧在绣房里头成亲,三郎原先只有说亲时来过一回,倒也不曾进了里间屋中,只在堂屋里坐了一会儿,今儿倒是头一回进来。
    见内中摆设倒不奢华,原先只怕也有些古董字画儿,这些年来都叫陈氏当卖一空,房里落得雪洞一般,好歹那些沉重木器尚且不曾遭殃,炕上铺着大红被窝,被面儿是凤穿牡丹的样子,一望可知是出自大姐儿之手。
    三郎见这被面儿绣的精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大姐儿正端了脚汤进来,见他四处好奇打量,因笑道:“原说叫二姑娘在正房屋成亲,她嫌弃原先继母娘住过,再不肯的,当真是个隔色的丫头。”
    ☆、第80章 乔二姐惜女成婚
    三郎摇头笑道:“这也怨不得她,自古物不平则鸣,你们给人鸠占鹊巢又受了这许多盘剥作践,怎的能不恼。也难为你倒是不嫌弃这里。”
    乔姐儿端了脚汤搁在地下,蹲了身子给丈夫脱靴,一面说道:“二丫头年小没记性,我倒还记得原先爹妈常住这屋子里的情形,每日里就好似如今你我一般,也是我娘打发爹爹抹脸烫脚,那时我也年幼没个忌讳,有时候还要钻爹妈的被窝,后来姨娘来了,一切都改了章程……”
    三郎知道浑家心酸,笑着岔开了话头儿道:“且不忙说些过去的陈芝麻烂谷子,咱们梳洗完了,换了麻鞋,悄悄儿的往绣房外头窗根儿底下听窗,你说好不好呢?”
    果然哄得乔姐儿抿着嘴儿笑,啐了一声道:“好没脸,听小姨的窗根儿,也不怕妹夫捉了你去。”
    夫妻梳洗已毕,秀才第上房屋中虽然比不得高门大院儿,到底比三郎家的半间土坯房宽敞多了,炕沿儿外头还立着屏风,碧霞奴开了箱笼,拿出自家白日里搬进来的寝衣,往屏风后头换去。
    偏生三郎淘气,仗着有些拳脚在身,鹿伏鹤行来在屏风后头,侧身探头往里偷瞧,但见乔姐儿脱得只剩贴身肚兜儿,桃红绫子上绣鸳鸯戏水,底下陪着葱绿亵裤,滚着缭花缠蔓边儿,花骨朵儿上头都攒着米珠儿的花心儿,四角垂坠小珠子流苏,走动起来为微微作响。
    一双三寸金莲缠得周周正正,穿了大红睡鞋,上头却是五子登科图样儿,只好新媳妇子才敢穿这个,姑娘家自是避嫌,生了头胎之后的媳妇儿也不大敢穿。大姐儿自从过了门儿才敢稍微绣些春意儿,这一双虽是睡鞋,只有丈夫能看的,绣工倒比外头穿的绣鞋还精致,光是那五个娃娃的眉目鼻眼就绣了大半个月,几个孩子的小胖手儿可巧捉住了鞋袢儿,这样精致细密的针脚,只怕大户人家的绣娘里头也是难寻的了。
    三郎一行看,就忘了回避,笑着赞道:“好精致的睡鞋。”唬得乔姐儿嘤咛了一声,捂了脸道:“做什么,羞人答答的……”三郎哪里还忍得住,伸手摚过屏风,抱了妇人娇躯就往炕沿儿上要按住了。
    大姐儿连忙哀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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