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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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他终于抬起身子来,衣冠散乱,剑眉斜飞,眼底全是风流,伸手勾了勾她的下颌,“下回,下回必不致出这种幺蛾子。”
    她还是没有听懂,而他已坐起身来。看到地上散乱的竹简,皱了皱眉。
    她知道他洁癖犯了,正欲唤人进来清理,他已拿起她方才写的诔文,“你不开心的,便是这件事情?”
    薄暖默了片刻,“你又知道我不开心了。”
    顾渊抬眼上下打量她一番,“你是一副水晶的心肝,早被我看个透。”
    他语气虽揶揄,神色却端凝,她总感觉自己又遭调戏,却不知何从说起,只低声道:“我觉得文充仪可怜……”
    顾渊将诔文放在案上,烛火映照他的侧脸,轮廓如削,“太皇太后心狠。”
    她拉住他的袖子,像一只缠人的小兽,低喃问他:“太皇太后点了增成殿,你当真不去?”
    他朝她望回来,眉头紧锁,好像没有听明白她的话,“你什么意思?”
    她低首,讪讪地,“我怕再出文充仪这样的事情……”
    “你怎么还不明白?”顾渊一声冷笑,“我若当真去了增成殿,她们才要遭殃呢。”
    薄暖身子一震,“不,分明是因为,因为文充仪来见了我……”
    “不会这样简单。”顾渊斩截地道,“这个事情我会派人继续查下去,你不必再管了。”
    薄暖咬了咬唇,不言。
    他侧首看着她,眸光似灯中飘摇的火芯,幽暗地燃烧,“还有,这一辈子,你再也别想把我推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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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端端的,怎么会染了疠风?”顾渊这日回到宣室殿,终于过问起文绮的事情。
    他皱紧了眉头,神色冷峻,叫孙小言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回答:“太医说是举动不慎,约略接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顾渊轻敲着墙上悬剑的玉剑首,沉吟。
    “陛下,”孙小言又凑前几分,“长秋殿的王常侍说有要事奏报……”
    “王常?”许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朕记得他当随着梁太后,不可出长秋殿的。”
    “是是,”孙小言连连点头,“可是他这次,竟带来了梁太后的血书!奴婢们说什么也不敢拦……”
    “——胡闹!”
    顾渊将拳头往墙上狠狠一捶,那柄剑乃至于跳了出来,直往冰冷地面上堕去!长剑摔在地上,顾渊伸足一踢,便踩过了它。
    “宣!”
    不过一年的光景,王常已老了很多,鬓边白发飘萧,再不见当年眸中犀利的光,耷拉的眼皮下神色掩得更深。他进来时,先是看到了地上那柄被踩踏的礼剑,而后才是一袭冷漠玄衣的皇帝。
    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少年天子,神色间的清冷已不复他所能识。
    他双膝跪下,将那一卷雪白血红的帛书高举过顶:“老奴奉长秋殿手札,请陛下过目。”
    顾渊冷笑了一声。
    “阿母不甘寂寞,竟连这种法子也想出来了?”他冷冷地道,“朕不想看。”
    王常顿了顿,“太后交代,这手札,陛下无论如何要看一看……”
    “无非是为文表姐伸冤罢了。”顾渊一掀衣摆坐了下来,“莫说阿母想伸冤,朕也想伸冤呢!若不是阿母起初要召宗室女子入宫,太皇太后又何得见缝插针,让文表姐住进增成殿来?但进了宫,就要有个死于非命的觉悟!”
    王常默了许久,将帛书收回袖中,“陛下天命聪颖,太后定当欣慰。惟大靖以孝治天下……”
    “让阿母好好待在长秋殿的旨意不是朕下的,是太皇太后下的。”顾渊径自打断了他,“才前有个叫聂少君的给阿母求情,御前廷杖二十,想必阿母也是知闻的。”
    “太后的意思,并不是强求陛下去长秋殿看望,又或强求陛下开恩许她自由。”王常的话却出乎顾渊的意料,“太后的意思,是请陛下在面对太皇太后时,三思后行。”
    顾渊的手指轻轻往桌案上敲着,“哦?”
    “太后说,陛下是明君圣王,当忍常人之所不能忍。”王常的话音好像永远都没有起伏,“太后当初为了陛下,能忍住一时怨怼,带陛下远去梁国;今日文充仪之死是纤芥小事,陛下为了大靖朝千秋基业,切不可乱了大局。”
    顾渊的眉头一跳,“纤芥小事?”
    王常躬身。
    “这恐怕不是阿母说得出来的话。”顾渊一笑,“是你自己的话吧,王常侍?你今日所来,究竟是奉了哪个太后的懿旨?”
    王常走后,顾渊一脚踢翻了书案。
    奏简稀里哗啦散落下去,外边的孙小言听见声响,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看大惊:“陛下!”
    顾渊已负手背过身去,长发随玄衣如墨,寒风拂起长袖上飘然欲飞的金线,却永远也飞不出去。“太皇太后在威胁朕。”他的声音低沉如夜。
    孙小言没有听懂,不敢接话。
    “她威胁朕……不要彻查文表姐的死因,不要与阿暖诞下皇嗣,不要再去惦念长秋殿里的阿母!”顾渊咬紧了牙,“朕……”他突然转过身来,灼烫得蒸腾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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