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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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一只大黄狗叼走一块,又小心翼翼靠近熄灭了的火堆,鼻子一抽一抽,从中寻求更多食物。
    石清捞起河里冰水洗过的头发,坐在陈川身边,陈川正在搅动一锅粥。他们问边城的居民借来一口大锅,锅里煮着撕碎的肉干和一些米,和着很多水,空气里全是米粒和肉煮熟之后的香气。
    一点细微的响声让陈川抬起了头,他笑了,勺子仍然在锅里打转。
    “醒了?快去洗洗,过来吃饭。”
    如果沈寒香再年纪轻些,如果真是在她十五六岁的年纪,看见一身灰扑扑粗布袍坐在石头上,胡子青了,眉锋犹如刀刻的陈川,在这样一个晨光崭亮的清早,递给她一只温热的粗陶碗,也许她真的会怦然心动,慌乱得说不出话来。
    沈寒香只是洗过了脸,坐在石清旁边,接过碗来招呼刚起来的车队成员们过来吃饭。
    陈川把饭盛好分给每个人。
    据袁三说,过个七八天,他们就能进入离东北最近的一个繁华城镇。
    “咱们可以洗热水澡,找个好姑娘给爷换一嘴好烟丝,听几句软绵绵长腔短板,爷的耳朵都要被这里的风冻成冰块掉下来了。”袁三的耳廓上生了冻疮,他解释过,他家里祖祖辈辈都是如此,即使经常在冰天雪地里赶路,仍然一冷就生疮。
    玛莎温顺地给他盛第二碗肉粥。
    袁三吃得胡茬上都是米粒,玛莎就撕下一块衣料来给他擦净,露出一小截雪白的手臂来。没一会儿,吃过了饭,玛莎再从袁三的帐篷里出来,肩上拥着一袭大毛。
    玛莎一直很快乐。
    十月中旬,车队终于进入南方富庶的青州,熟悉的胭脂香味自朱红墙中升腾,清晨各种小点蒸腾起的热气弥漫了整座城,画舫缓缓在河面上滑行,轻纱如同个个软梦垂落在水中,一袭又一袭华丽裙裳自窗口底下露出些许。
    就在这里,沈寒香做成了她两辈子里的第一笔生意。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种排版方式,还习惯吗!
    周末因为填了隔壁所以没更,蓝后这几天受到二十一同学的鼓励,崽子决定还是不跟风,该怎么写怎么写。
    无论如何,希望看文的你们快乐,当然,我也会因此而快乐。
    谢谢你们,谢谢留下鼓励的每一个你们,你们的名字都在我心里啦【:-d
    ☆、七十六
    袁三显然与当地的茶庄、布庄、香料铺子、胭脂铺子都很熟,沈寒香不得不再次感慨林文德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那些比京城官员更加油滑世故的商贾,实在不是她能应付的。
    而袁三不一样,他甚至能熟稔地脱口而出当地行话,对生丝、各等级茶叶、等量于黄金价值的调香成品都有相当的认识,总能报出双方都满意的价格。而沈寒香只需要换一身男装,跟在袁三后面,对方就知道以礼相待,和袁三去谈。
    “袁三爷看上去可不像会让利的人,姑娘不仔细看看账本,私下与商户们接洽一番?”
    在城里跑了一天,沈寒香累得不行,福德捧上茶来,沈寒香喝一口就笑了:“怎么把你们少爷喝的茶带来了?”
    “不是从府里带的,也不是咱们园子里的,到了青州叫茶户匀的,姑娘吃着怎么样?”福德弯腰笑道。
    沈寒香磕巴嘴唇,摇了摇头:“我不懂茶,白大哥,你尝尝?”
    福德提起茶壶,往另外两个杯子里注茶,分给白瑞、陈川。
    沈寒香又向福德说:“说了在外不用拘礼,你也吃些。”
    于是福德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众人吃了,觉得还好,听白瑞说,似乎是跟园子里吃的松萝差不多。沈寒香就叫福德回头去打听是什么,要是价钱合适,可以带一些。
    只在青州呆了六天,商队继续南下,天气越来越热,把兽皮兽骨金银器具等物卖了,转手买了货北上,十一月下旬,入京城把南边的贵重香木、茶叶、丝缎出清之后。
    沈寒香成天拿着个算盘拨来拨去地算,回到园子里三天,她那屋就两晚没熄灯。
    到了第三天,她也不谢客了,打发人去请沈柳德过来。
    本来刚回京城当日,沈柳德就来过,被拦在了门外。他那大大咧咧的性子,素来也不与自家幺妹计较,从油铺里出来,浑身都是味儿。
    沈寒香兴致勃勃把账本给他。
    沈柳德看了。
    “怎么样?你做生意的本钱有了,家里五年内的花用有了,明年我还打算去两趟,要不你从族里给我找几个听话信得过的亲戚,还是跟袁三爷的车队。这事我同袁三合计过了,他那里没有问题,收两成利,是他应得的。”
    原本沈寒香担心玛莎那事不好打发,那日的追兵为首的就是在客栈里调戏玛莎的粗汉,玛莎说是当地的兵痞,早已不在军队里。袁三也一派轻松,沈寒香遂放下心来。
    “先别给我说这个,有个事要问你打听。”沈柳德粗略翻了几页账本,眼神隐隐有些难以启齿的意味。
    沈寒香端起茶喝了口。
    沈柳德搓着手问:“我娘拿自己的私房打了一对金貔貅,可有此事?”
    沈寒香从茶杯后面抬起眼睛看他,咳嗽两声,以手帕沾了沾嘴:“怎么问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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