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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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画。
    只盼她没事才好……
    空气里隐隐闻到一股香烛的味道,好像是谁在附近烧纸钱。
    他举目往旁边一扫,正瞧见白绸高挂的岳家宅院,掐指一算,今日好像是岳大夫的头七。
    说起来,那天奚画一直念叨着岳大夫的死因。
    这个月雨水少,河岸的水线退到人腰部之处,按理说就是岳大夫酒后走滑,也不应当溺死才是。
    想想,他又摇头。
    岳大夫是因何而死与他又有什么干系,眼下寻到凶手才是要紧的。
    体力稍稍恢复了些许,他站起身来,仍旧带上面具将往城里走,正待将动身时,心里突然生出一丝疑虑。
    为什么好巧不巧,岳大夫在此时被人害死;会不会和城里的采花案有什么关联?
    关何伫足甚久,凝神盯着对面的院落,片刻后只一个轻功飞身上前。
    院中并无前来吊唁的人,四下里又空又静,火盆里的纸钱早已烧完,灵牌之下却摆了十分丰盛的饭菜。
    岳大夫只有一个亲传弟子,据闻他老年丧子,亲戚又大都在外,并不经常走动,故而丧事几乎是他徒弟一手操办的。
    岳大夫死于非命,难不成是他徒弟所为?
    关何从门外偷偷溜进去,院子很大,几间房里却没有人,找了一阵才发现那年轻人在灶台前煮馄饨。
    他半点没迟疑,依然是抄起刀逼上他脖子。
    “啊!”
    那人一骇,手里的漏勺啪嗒一声掉入锅中。
    “别出声!”
    关何沉声威胁:“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其实这周围人家也少,他就是叫嚷也不会有人听见。
    年轻人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点头。
    关何垂眸看了一眼锅里,问道:“我问你,岳大夫到底是怎么死的?”
    “……师父……师父是喝醉酒在河边走,不小心落水……”
    “胡说八道!”他嗓音一冷,狠狠道,“河水那般浅,如何能淹死他?说,是不是你杀了他?!”
    “没有啊没有!师父真的是被淹死的。”那人哪里受过这般惊吓,当即就要哭出来,“我发现师父的时候,他人就漂在河面上,当时……当时有几个渔夫也看见了。好汉若是不信,你大可问问他们啊!”
    “打渔的渔夫这么多,我去哪里找人?休想蒙我!”
    “不是不是,我没有蒙你。哦……对、对了,当时有个捕快也在,你去府衙一问便知!”
    瞧他模样甚是恐惧,不像是装的。
    关何沉思片刻:“你师父,当真不是你杀的?”
    年轻人含着眼泪点头:“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会杀他呢!”
    人不是他杀的,这么说……杀岳大夫的另有其人?
    心中猛地有一个想法,关何又问道:“你师父在临死前,可有什么异样的举动吗?”
    “异、异样的举动?”年轻人被他这么一问,先是愣了愣,随即认认真真回想。
    “没什么啊……师父平日里只是看病,偶尔上山采药,要么就是在房里研究他的医术。”话刚说完,他眼睛一眨,忽然轻轻道:
    “不过,师父死前那几天是有点不一寻常。他从早到晚都把自己关在房中,好像是在写什么东西,可又不让我看,连饭都是给他放在门外。”
    关何眼前一亮:“他连病也没看吗?”
    “有看病的,只不过看得少,大多是我给开方子,若有不懂的才去问他。”
    “你师父的房间在何处,带我过去!”
    “是、是!”
    ☆、第53章 【拨云见日】
    后颈疼得很厉害,似乎是被什么人敲了一记,奚画龇牙咧嘴地睁开眼,入目即见到一面被血迹沾染的墙,墙面很是斑驳,坑坑洼洼的,好像还被水浸过。
    愣了一刻后,她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
    不用想,自己定是被那个会挖人肝脏的凶犯擒住了!
    然而是怎么被抓到这里来的,关何又在哪里?脑中半点印象也没有,只是感到头疼不已。
    奚画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刚一动脑袋,却发现自己脖颈上给一条粗绳捆住,再侧目一瞧,手脚竟都被绑着。
    这般模样,俨然像是卖肉摊子上那半头闭着眼睛的猪。
    任人宰割。
    身边的一方小桌上,一盏油灯燃得宁静,灯下搁着几把小刀,一把是弯刀,还有两把较小,十分精致,都被擦洗得干干净净。
    周遭非常昏暗,鼻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潮湿的气息,隐约看得到门在几方木制台阶之上,此地莫不是地下室么?
    奚画把视线一转,竟见那桌边还有一人被反绑在角落处,她青丝杂乱,脸色苍白,嘴里还被人塞了布条,却是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这不是颜七么?
    七姐!
    奚画张张嘴想唤她,然而口中却发不出一声半响来。
    啊!她被人点了穴道?!
    正在这时,那门板忽而开了。
    门外尚是白天,光线很明亮,照着那人的背影,缓缓的向她走来。
    因逆着光,一时间奚画看不清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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