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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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亲不算亲,他自诩为自己人,脸真够大的!这种自来熟,要换了普通人真被他气死,可他不同,他有底气。佟家在他旗下,生死都得进镶黄旗的档子房,红白事也得先回禀他,只要他不点头,你们就不敢私自结亲。
    他轻飘飘一瞥他,手里的勺儿在豆花里搅了搅,坐在颂银炕沿上,舀了给她喂过去。
    颂银浑身的不自在,尴尬道:“主子,我伤的是头,不是手。”
    他不甚满意,简明扼要地命令她,“张嘴!”
    颂银没办法,两眼瞅着容实,把豆花含进了嘴里。
    容实很不服气,恰好芽儿端着一盘核桃进来,青核桃□□月里成熟,这时候正是口感最佳的时候。他把盘儿接过来,高声问:“妹妹,吃核桃不吃?我给你做甜碗子吧,你想吃瓜瓤拌蜜的,还是糖蒸乳酪的?”
    颂银和他不客气,说蜕了衣就这么吃,吩咐芽儿,“给二爷拿布垫着,仔细伤了手。”
    喜欢与不喜欢,真是好大的差别。他这里正喂着,她倒关心起别人来了。豫亲王心里有气,好好的主子,上赶着到她跟前服软侍候,她非但没有心存感激,还不怎么领情似的。他怨怼瞪她一眼,“佟颂银,你眼里没主子?”
    她迟迟啊了一声,“有啊,我感激主子。”
    没等他说话,坐在月牙桌旁的容实拿小捶敲打核桃,啪地一锤子砸成两半,有意无意地唱起来,“猪八戒不知道自己嘴有多长,到了高老庄登门求亲,他假充人形儿……”
    容实十二岁就入大内当侍卫,那些侍卫都是四品以上官员的儿辈里选□□的,在值上像模像样,下了值都是吃喝玩乐的领袖。什么八角鼓、三弦,里头的唱词很多,损人的也不少,所以他张口就来。这么指桑骂槐的,你和他计较,说你自己撞上门来。不和他计较,真被他聒噪死。然而既都是为颂银而来,他有这个准备,不打算拿官衔说事,他唱由他唱,过耳门而不入就是了。他温言和她说话,“太后那里下了懿旨,你上次说的那两个都封了侧福晋,我同你说一声,你心里好有数。”
    颂银看了他一眼,这是什么意思呢,告诉她,嫡福晋的位置到底为她留着了?可她不稀罕,说了多少遍了,他似乎从来没有在乎过她的感受。如今旧事重提,她不好直隆通把话撂在他脸上,毕竟是旗主,不能不给他留面子,便装傻,顾左右而言他,“时候定下没有?我这一伤也顾不得那许多了。要是时间还充裕,等我养完了伤即张罗起来,两位福晋一块儿进门吗?”
    他审视她的神情,居然没有半点伤心的迹象。她记挂的就只有差事,原来根本不在意他娶的是谁,给人家什么位分。这样也好,聪明人从不自寻烦恼,他早晚会有入主紫禁城的一天,皇帝后宫无数,要是太妒,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不给他增添困扰……他冷冷一笑,是个贤内助的秧子。
    他点了点头,勺儿刮过碗边,递到她唇边,一面道:“下月二十,不分前后,省了很多麻烦……”
    容实凑过来,大惊小怪地拱拱手,“六爷要娶亲了?且一气儿娶俩,简直享尽齐人之福。哎呀,这可令天底下挺多爷们儿艳羡,咱们这些一辈子只讨一个的,对王爷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这样不过是变相对颂银邀功,打算一生一世一双人。豫亲王听后一笑,“话可不能说得太早,万一哪天皇上高兴,赏你两位如夫人,到时候可热闹了。”
    皇帝必不会赏,但如果他上台了,这样的存心作弄恐怕少不了。容实笑了笑,“没事儿,我当菩萨把人供起来,就像万岁爷御赐的那些书画古玩似的,裱个框,装个匣子,搁在案头上。我想万岁爷日理万机,不会有闲心管我在哪儿过夜的,六爷说是不是?”
    豫亲王面色不善,他趁机往前挤了挤,把剥好的青核桃塞进颂银嘴里,问她香甜不香甜?
    她嚼着,神情餍足,“今年的比上年的好,挺香,甜味也比上年足。”
    容实讨好地笑笑,“那我得多剥一些,谁让我妹妹爱吃呢!”
    妹妹、妹妹,简直恶心死人!豫亲王站在一旁成了点缀,就看着他们眉来眼去地耍猴,恨不得这就抓着容实到院子里斗一场。他把碗盏搁在了桌上,“中秋那天的约定,清砚还记不记得?今天是正日子,不算数了吗?”
    容实有个小字叫清砚,过于儒雅,和他的为人不怎么相配。他也没有那种英雄豪杰说一不二的秉性,事情过了,多斟酌一番,当时的意气也就减退了。他哦了声,“眼下她身上不好,什么事都往后放放吧!”
    豫亲王并不打算就此放弃,“那就另约个时候,我着人把场地清了,恭候你的大驾。”
    这么不依不饶的,再推脱显得他怯懦了,他抚着额头含笑看他,“六爷兴致高,我不奉陪,扫了六爷的兴。我瞧六爷大婚也将近了,越性儿等事情过了再说。布库场上伤筋动骨是常事,万一哪里不留神磕着碰着了,到时候老佛爷和皇上问卑职的罪,那卑职可担待不起。”
    颂银心里着急,以为过了今天就有缓的,谁知豫亲王亲自登门了,剑拔弩张下又回到原点,随便的一约,一场恶仗终归在所难免。
    她撑着身子挪下来,好言开解着,“真想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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