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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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个烟灰缸里塞满了烟灰和香烟的橙色滤嘴,上海人俗称香烟屁|股的玩意儿,看的宁小北心情越发沉重起来。
    自从他在这个世界头一次犯了哮喘病后,宁建国就彻底把香烟戒了。
    他不但自己不抽,别人到宁家来玩,不管是建德里还是筒子楼,都是不能在家里吸烟的。要么去楼下,要么去楼道里过瘾,上来之前一定要把烟味散了,保证不留半点二手烟在身上,才允许进宁家的门。
    多少年的规矩了,一直到宁小北上了高中,二次发育后身体彻底好了,把哮喘病的病根子带走了,宁建国依然坚持着。
    没想到今天,两人居然在客厅里就抽上了。可见心慌到什么程度了。
    你等会儿再进来。大门先别关,开着通通风。
    不等宁小北说话,宁建国就先开了口。
    他站了起来,从沙发旁挂着的专门用来收纳塑料袋的无纺布口袋里抽出一个袋子来,把烟缸连带烟灰烟屁|股都放了进去,仔细扎好了,打开朝南阳台的大门,把袋子放在阳台的地上。
    宁小北把双手塞进口袋里,往走廊里退了几步,任由冷风从大门吹到阳台。确定房间里没有半点烟味后,宁建国这才让宁小北进来。
    老爸刚才那个女人
    宁小北刚开口,宁建国就把他往浴室那边推。
    别说了,快点洗个澡睡觉吧。刚下火车都没好好休息,明天还要陪客人,快点洗快点睡。
    可是老爸,刚才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宁小北转过身来,接着就看到他父亲的脸。
    一下秒,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宁小北从未见过父亲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眉头深深地皱起,中间拧出的川字深到几乎可以夹住一张扑克牌。他那双在男人堆里大的有些过分的眼睛下面如今挂着两个肉眼可见的眼袋,透着疲惫的青色,嘴角和脸颊整个都往下挂着。三分不安,三分惊惧,四分恳求的眼神几乎都要从眼眶里溢了出来。配着鬓边初生的几丝白发,尤其让人触目惊心。
    面对这样表情的父亲,宁小北即便有千个心结,万般疑问在心头,他也只好把那百转心思生生地咽了下去,乖乖地接过宁建国递上的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刷刷水流声,宁建国捂着胸口,颓丧地坐回了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还是难受,他干脆起身打开橱柜,拿出一瓶保心丸,掏出两颗和着温水服下。
    自从上回在小北他们高中的围墙上倒下后,景闻就逼着他定期到医院去检查心脏。这保心丸,银杏片,都成了家里的常备药。他之前还说景闻和小北一样小题大做,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等气差不都顺了之后,宁建国走到阳台上,把烟灰缸收拾好了,又去厨房洗茶杯。
    建国大哥是吧?好久不见了,啊呀,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么年轻。不像我和金菊。不知道的乍一看,还以为我们两个差一辈呢。
    不想让人看笑话,在送走了亲戚和小梅后,宁建国和赵景闻把他们带到了附近的一个茶座。
    那个长得小鼻子小眼,一脸算计的男人倒是客气,一上来就握他的手,他没来得及甩开,被他握个正着。
    手心湿湿的,带着暧昧,又很凉,像是被蛇爬过皮肤。配上男人刻薄的长相,确实坏的相得益彰。
    我这婆娘不懂事,刚才惊着老太太了,还有你家大姑娘。哎,主要还是我们没打听清楚,本以为建国大哥是独生子,谁知道那是您的干妹妹呢?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对方笑着,露出一口黄牙。
    什么不懂事,他们今天这一出就是故意的。为的就是先声夺人,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全国人民都知道上海人最最精明,势利眼,像他们这样乡下来的,好声好气地上门要个说法,说不定都进不了宁家大门。
    这又不是在他们那边,两家有事儿,能找个村长书记,或者村里的能人说和说和。他们在上海一没有亲戚,二没有朋友,想要成事儿,只能靠自己了。
    难看是难看了点儿,不过想想后面能够得到的好处,丢点脸算什么呀,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他们。
    想到这里,男人得意地勾了勾嘴角。
    这说到底是大人的事儿,也不能吓着孩子,好在孩子现在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
    赵景闻眯起眼,对方话里那满是威胁恐吓的语气,以为谁听不出来怎么着?
    我呢,是个老实人。我媳妇儿也是。
    他拉了拉坐在身边的女人。女人很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按照他们那里的规矩,男人们说话没有女人插嘴的份儿,而且刚才她能表现的,都在宁老太太的杂货店门口表现过了,现在轮到她男人的戏份了。于是非常懂事地不发表意见,只偶然嗯呀啊地搭腔,好让她男人觉得自己不是在唱独角戏。
    我和我家金菊不但老实,还特别好心肠,不然当年不会答应建国大哥您的要求建国大哥,您拍着良心说,如果当年没有我们两口子,您那儿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相干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宁建国抬起头,冷冷地说道。
    嘴角紧紧地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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